桑持玉眉心越蹙越紧,他早先副死气沉沉模样,这会儿有表情,总算有点人气儿。苏如晦拉他袖子,“好吧,说实话,昨夜有人潜进屋子想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男子,着实害怕得很。相公,你陪陪呗。”
坏狗在侧,苏如晦得看着点儿这小子,免得他真喝秘药。
顺便看看能不能向他打听到他被逐原因。同床共枕,最适合秉烛夜话。
老狗汪汪大叫,急得原地打转。
桑持玉,不要相信
桑持玉低下头,剧烈地咳嗽。底下老狗啃肉啃到半,听见苏如晦话儿,瞪圆眼睛汪汪大叫。
苏如晦看他咳得胸口震动,怕他伤口裂开,忙道:“逗你玩儿,不也吃?”
桑持玉不再咳,筷子放在边,许久没有拿起来。
苏如晦笑,“真没下春药。以后别人给你东西吃别乱吃,没准就是坏东西。当然,给除外。”
他这话儿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味,桑持玉抬起眼静静看着他,他保持着笑容,露出口大白牙,仿佛是个人畜无害少年郎。桑持玉垂下眼眸,重新拿起筷子。
桑持玉不语。
“不答应和离,你就不吃饭?”苏如晦问。
桑持玉垂下眼眸,声不响,算是默认。
苏如晦抱着手臂,歪头看他。这小子脑子坏?之前江却邪打他,他不赶人家走,现在对他好,他反倒要赶人。他这是在找虐?
“行,明儿就走。”苏如晦道,“现在您老能动筷吧?”
,这是他应得。
眼前这个人不是江却邪,不应该待在这里,他更不应该得到此人善待。
手指抚上滚烫碗沿,他低声道:“明日,会写和离书。”
苏如晦愣下,“好端端和离做什?你记恨打你?还是你嫌生不出娃娃,没法儿给你老桑家传宗接代?”
桑持玉沉默片刻,道:“你待好,无法报答。”
老狗看桑持玉继续吃,踌躇半晌,终于没有抵挡住肉香诱惑,又下嘴。
苏如晦又道:“晚上跟块儿睡。”
桑持玉微微蹙起眉心,唤声:“江公子。”
不要再逗他。
“没逗你玩儿,这回是真。”苏如晦道,“虽然明儿就要走,但无论如何现在咱俩都是夫妻,夫妻分房睡是什道理?”
“抱歉。”桑持玉轻声道,终于拿起筷子。
老狗拼命摇尾巴,可怜巴巴把他们瞅着。苏如晦扔给他块肉,它嗷呜叫着,把肉叼走。桑持玉口口吃着饭,他吃得很安静,嚼东西没有声音,即便浑身伤痕,身处破败陋室,他依然保持着秘宗武官仪轨。
苏如晦吃得飞快,吃完后就撑着脑袋端详对面桑持玉。桑持玉吃热食,脸上稍稍有些血色。苏如晦忽然笑,“这信任,给啥你吃啥?”
桑持玉动作顿住。
“在鸡肉里下春药。”苏如晦说。
苏如晦笑:“谁要你报答,夫妻之间,除图你身子还能图你什?”
桑持玉:“……”
苏如晦哈哈笑,“更何况连你身子也不图,你快点儿把伤养好就算报答。快吃,尝尝手艺。”
桑持玉却不动筷,只道:“明日,离开此地。”
“什意思?”苏如晦挑眉,“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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