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终于倒在地上，横刀被石敢当击飞，凌空旋转，插在雪地里。
桑持玉目眦欲裂，想要起身，身后
混混踹
他
脚，他倒在雪里。他对面，石敢当慢慢走到苏如晦身后，用脚踩住苏如晦脸，不让他爬起来。
苏如晦喘着气，汗水漫过眼眶，
有混混嘀咕：“这草包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和首领打成平手。”
不。桑持玉额头出冷汗，石敢当尚有余力说笑，而苏如晦已经竭尽全力，连回话工夫都没有。苏如晦刀术确出乎意料地不错，若在同龄人中他毫不逊色，可是他面对不是秘宗那帮世家子，而是石敢当。
苏如晦必败无疑。
“可惜，”石敢当叹道，“你将止步于此。”
他大喝声，声若洪钟，刀势忽然变，原先灵巧如蛇速度刀法变得泰山般沉重。他双手将刀举过头顶，悍然当着苏如晦脑袋压下。这下前方留出空门，苏如晦撩刀向上，刀尖滑过石敢当胸膛，迸发出星星点点火花。石敢当毫发无伤，而他刀濒临苏如晦头顶。
山血海里混迹出来黑街首领相提并论？直沉默桑持玉终于开口，“苏如晦，离开。”
偏苏如晦这厮要色不要命，连连摇头，“这可是娶你大好机会，
怎
能放弃？”
石敢当扒上衣，赤裸着上身站在雪风里。他虬结肌肉寸寸发青，透出钢铁冷硬色泽。那是“百炼钢”，二品秘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黑火药也难以损伤分毫。他伸出手，混混恭敬地递上把狭长弧刀。他手握弧刀，杀气在鹰隼般眉目中蔓沿。
和他比起来，苏如晦简直就像只初出茅庐小鸡。这傻货慢吞吞抽出自己腰侧横刀，风大大，手没拿稳，还掉在地上。
单凭气势已经输，桑持玉不由自主握住拳。小老鼠钻出他衣领，眨眨眼吱吱叫。
百炼钢果然厉害。苏如晦无奈，反手格挡。
重刀袭来，仿佛有座山撞向苏如晦，苏如晦差点儿格挡不住，虎口破裂，鲜血沿着手腕流淌，喉间也腥甜。
“苏如晦，逃！”桑持玉大喊。
“休想。”石敢当,bao喝。
局面急转直下，重刀连斩，苏如晦难以抵挡。力量与力量差距便是如此，蜉蝣之力，如何能撼动泰山之威？苏如晦被石敢当压着打，步步退后，手里刀几乎握不稳。连中好几刀，即使不致命，却也让苏如晦失去战斗节奏。纵然有心预判石敢当刀势，苏如晦身体也无法跟上脑子。
“你和桑持玉不样，你手上没有沾过血。年轻不知事孩子啊，你会后悔来到这里。”
石敢当出刀，这刻桑持玉感觉到道劲风从自己身边射出去。刀光划过纷纷雪花，以桑持玉卓绝目力，他清晰地看见朵六瓣白雪被斩成两半。苏如晦反应极快，反手握刀，刀背贴着手臂，刀刃迎着石敢当，迅疾无匹地接住这刀。
两人开始滚刀连斩，两道刀光不停相撞，雷电般耀眼刺目。他们脚步快得让人看不清，纷纷大雪丝网般裹住他们凛冽刀光。
“小看你，”石敢当边斩边笑，“你刀术不错。听说你师父是明若无，这就是他刀法？”
苏如晦咬着牙，刀刃在他袖间闪现犹如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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