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往月牙桌上寻装着银鱼干瓷罐。他记得,苏如晦银鱼干都存放在里头。揭开瓷罐,却见里头只剩下几根可怜鱼丝儿。桑持玉愣愣,他分明记得上次苏如晦从里头取鱼干时候还剩下许多。他忽地想起苏如晦今日出门,腰间系个鼓鼓囊囊绒布袋子。那时他以为是装钱银荷包,现在他知道里面装什。
苏如晦喜欢猫,路上遇见野猫,总忍不住蹲下来招它们,从耳朵溜摸到屁股尖儿。顺康坊到宫城,要经过好几个坊市,要穿过好几条大街。他带鱼干出门,大约是为喂路上那些不三不四野猫。桑持玉能把南大街野猫子都赶走,却不能让整个边都野猫全部消失。
桑持玉目光重新投在盆里袜子上。
他默不作声回厢房,把柜子里裤衩子全部捞出来,和袜子放做堆,搬到屋后,把火烧成灰。
苏如晦没立即回家,他绕到菜市坊买刀肉,临到胡同口时候转圈,竟只野猫都没发现,那日日到他家门口抢饭吃大狗也不见。苏如晦觉得奇怪,它们都哪儿去?
边都,顺康坊。
苏如晦在宫城里瞎逛时候,桑持玉将所有野猫赶出南大街。奔波天,桑持玉感到疲惫。苏如晦雇大娘好吃懒做,压根不干活,还偷吃苏如晦为他准备猫粮。他蹲在地上,仰着脑袋看那大娘吧唧吧唧吃光水煮去壳大虾,踢着脚把他赶跑。
“个小畜牲,吃得比人还好,真是没天理。”那大娘说。
大娘吃完大虾,煮盘青菜叶子,搁在地上给桑宝宝。
“喏,吃吧。看你这胖,平时没少吃肉吧。正好,今儿吃青菜,减减肥。”
回到家,打开门看,桑宝宝趴伏在廊檐底下,见他回来,不过掀起眼皮睨他眼,没有半点儿起身迎接主人意思。苏如晦听别养猫人说,他们猫每日守在家门口等他们回家,还会喵喵撒娇,露肚皮求摸摸。怎他家这只如此冷漠?苏如晦非常郁闷。
今儿雇大娘上门打扫庭除,苏如晦检查后院
桑持玉望着这盘绿油油菜,毫无胃口。他口未动,大娘见它挑食,哼哼道:“你自己不吃,不算老娘苛待你。”她把青菜端上桌,嘴里念着不能浪费,自个儿吃完。
他饿天没吃饭,等大娘走,又把大娘晒被单衣裳收回来,重新洗遍。大娘洗得点儿也不干净,上面仍然黏附着许多白花花猫毛。他认认真真洗这遍,终于把猫毛洗干净。再收拾厢房,把苏如晦铁甲、傀儡、星图、大理石星盘分类归置,放进苏如晦箱笼和百宝屉。打开个柜子,堆臭袜子失去柜门遮挡,滚落在地。再打开个柜子,苏如晦卷做堆裤衩子映入眼帘。
桑持玉:“……”
那些追捧苏如晦,将苏如晦视作梦中情郎姑娘不会知道,苏如晦用个柜子攒臭袜子,个柜子攒裤衩子。桑持玉默默地想,这世上怎会有苏如晦这邋遢人?
桑持玉把袜子放进盆里,端到厨房才发现,热水已用完。天色已晚,再不洗完苏如晦就要回来。没时间烧水,他去取水缸里凉水,手伸进缸,寒冷犹如钢针扎着他手指。他又冷又饿,不由得想,他为何要帮苏如晦做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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