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脑子嘣地声炸,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抬眸看桑持玉,这小子安安静静,气定神闲,仿佛刚才那个问题不是他问。
“是单纯地嘴唇碰嘴唇,还是伸舌头?”苏如晦下意识接口。
桑持玉大胆,苏如晦比他还大胆。
果然,桑持玉表面上不
毫无意义,所以做不做都无所谓。桑持玉从前听从澹台净命令,是因为他不知道除去做澹台净交给他事,他还能做些别什。他就是这个没有追求家伙,他知道很多人认为他特立独行行素,并非他自视甚高,他只是觉得和那些人说话玩乐毫无意义。他常常要花大把时间思考接下来他应该干点儿什,到最后,思考该干什就成他最常干事。
“懂,”苏如晦打量他,“桑哥,你是个追求精神愉悦人,俗世已经无法满足你。”
桑持玉:“……”
“那你觉得无聊吗?”苏如晦说,“完蛋,这个人俗到家,满脑子都是饭团肉夹馍酸梅浆和你。”
无聊,桑持玉想说,世界上最无聊人就是苏如晦,成天说些欠揍话,不仅无聊,而且烦人,叽叽喳喳像只麻雀。可是即使苏如晦无聊透顶烦人至极,桑持玉也想看到他,听他喋喋不休,讲他那些乱七八糟东西。觉得他烦人和因为他而感到快乐,似乎并不冲突。
就不好奇你师父干这些事儿目?”
“为何要好奇?”桑持玉问。
“他是你师父啊,”苏如晦说,“话说回来,说师姐玷污他,你好像也没什反应。人生张嘴,除吃饭就是说话。你知道什样事儿传得最快?”苏如晦拍拍大腿,“就是‘大掌宗遭女下属强,bao’这种*佚阴私啊。更何况还是你身边人,你竟然点儿也不好奇?”
桑持玉淡淡道:“很无聊。”
苏如晦看出来,他真不感兴趣。桑持玉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寻常人总有两件热爱事儿,大部分人喜欢吃喝玩乐,而桑持玉不然,苏如晦从没见过他对什东西感兴趣。澹台净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大掌宗,地位超然,无人可与其比肩。而桑持玉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很无聊。
桑持玉阖上木箱,天光洒入天窗,蜂子般跳跃于苏如晦指尖。
望着那寸发光指尖,桑持玉忽然唤他:“苏如晦。”
“嗯?”
“你想交吻?”
苏如晦:“……”
苏如晦在心里叹气,澹台净教会他自律,教会他挥刀,却没有教会他让自己开心。
“桑哥,”苏如晦笑道,“找个机会,带你玩儿去。明明是年轻人,成天跟个苦哈哈小老头似,得带你好好找点儿乐子。”苏如晦琢磨着什样乐子适合桑持玉,“斗马你试过吗?贼刺激。”
桑持玉摇头。
“对嘛,”苏如晦猛拍桑持玉肩膀,“人要勇于尝试多种可能,赶明儿带你去黑街斗马场。”
“想你误解意思。”桑持玉抬眼看他,目光沉静,“你们人生有明确目标,读书练武是为成家立业,绵延子嗣是为传递香火。而不同,苏如晦,不知道,好像没有什目标。家业、香火,你们珍重东西在看来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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