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目瞪口呆,然而下刻,更可怕事情发生。他们看见江雪芽缓缓松开澹台净,而澹台净胸口多把匕首,鲜血如泉涌,他深黑色衣襟上有片深重水色正在洇散。
澹台净身子寸寸矮下去,竭力握住江雪芽手腕,才能堪堪维持住他身体平衡。
江雪芽看见他精致眉心因疼痛而皱起,素来漠然威严眼眸也写满不可置信。
“你在为你孩儿报仇?”澹台净哑声问。
“不,”江雪芽在他耳畔道,“大掌宗,你还记得,你曾说,你常常感到棋盘对面有人同你对弈,只是你从未捕捉到他踪迹。”
“愿意啊,”她低声说,“怎会不愿意?”
演戏演到最后,不自觉入戏,她为自己感到可笑。
不要犹豫,不要心软,她提醒她自己,他们天生为敌。
“好。”澹台净回过身,拾步踏上九重阶,“钦天司诸卿,拟诏择吉日,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除江雪芽外,百官下跪,高声道:“谨遵大掌宗法旨。”
“……”澹台净手掌攥着她,她手腕多五道红痕,“是你。”
“很荣幸成为你对手,”江雪芽漠然道,“你输,大掌宗。”
澹台净脸色蓦然沉下去,,bao雪秘术瞬息发动,风雪充斥北辰殿,片片如凛冽刀刃。澹台净脚下四周被冻住,震怒风雪将江雪芽击下九重阶。她凌空旋身,单膝跪地,脸颊多道被雪刃割出红痕,胸口被冰霜封冻住。
若是平日澹台净,冰霜会顷刻间冻住她心脏,她根本无法存活。然而今日,匕首正中澹台净心口,他身子寸寸矮下去。原本冰冻周围三尺地正逐渐解冻,他感受到种痛彻心扉苦楚,仿佛是来自伤口,却又似乎来自于更深处。他竭力调整呼吸,可是每呼吸下都撕心裂肺地疼。血流涌出指缝,他倒下身影如玉山倾颓,长长灰发曳落于地。
有武官拔出刀,嘶吼着朝江雪芽扑过去。然而他很快被另道刀光追上,殿中江雪芽拥趸图穷匕见,纷纷振衣而起,袖下带出凛冽刀光。殿中片混乱,血肉横飞。殿
“澹台净!”
高呼声中,声清亮嗓音忽然响起。谁敢直呼大掌宗名讳?大家悚然抬头,看见江雪芽奔上九重阶,三步并作两步,像只绛红色蝴蝶,扑入大掌宗怀抱。这般逾矩举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刚刚得册立信儿,诏书还没下呢,就如此无视礼仪,不遵法度?想必就算是大掌宗也不会纵然她如此骄纵,定要治她个殿前失仪,打个几板子。
江雪芽也是这想,她在众目睽睽下扑向澹台净,她想她定会被打出去。他森冷气息扑面而来,周身空气瞬间冷下去,让人觉得凛冬来临。江雪芽等着他灵压加身,或者冰冻三尺,可是出乎她意料,什都没有发生,澹台净甚至没有推开她。
她竟然真抱住澹台净。
百官静默,没有人敢相信眼前这幕。澹台净乃是大掌宗,谁人能不经过他同意近他身?若澹台净愿意,在江雪芽扑向他刹那间,他就能把这不知天高地厚小丫头冻成冰块,她甚至触碰不到他衣角。可他没有那做,江雪芽结结实实地抱住他,在北辰殿中,在大朝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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