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桑持玉说。
罗浮王满意地点头。
桑持玉转身离开，留下罗浮王和众长老。
他们在那儿絮絮讨论猫女名单，没有妖发现苏观雨出现在罗浮王
身后。他站在雪中，眺望肃武公主旧居。自从肃武公主战死雪境，那处院落就被封起来
。如今边都陷落，它依旧沉眠在雪中。
苏观雨调出自己数据，杂乱无章代码生长着，
行又行，像除不净杂草。他之前告诉桑持玉，他已经把情感代码删除。他只说半事实，还有半是无论他如何反复删除代码，这些代码过不多久就会重新长出来。只要他回忆起“澹台薰”这个名字，它们就会疯般行行生长。又次，他选中所有代码，毫无保留地删除。代码消失刹那间，他内心恢复平静。
疼痛让桑持玉疲惫，强忍着捱会儿，最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等醒过来时候，苏观雨已经不见。又过几天，桑持玉感觉到自己慢慢好转。他伸伸爪子，身体深处痛楚缓缓消退，像潮水般落下去。
他变成只完全妖，从此他不再有人类形态，他只能像别妖样更改自己血肉，模仿他人模样。他闭上眼，用力回忆自己面容。化形秘术发动，毛发褪尽，猫爪变成人手。他徐徐站起身，雪白发丝垂至股后，光滑石壁映出他高挑身条和修长双腿。
他披上黑袍，拖着曳地袍裾走出仙人洞。
长老们恭候在阶下，洁白长袍与雪是个颜色。
他们向桑持玉俯首，恭敬地低唤：“圣子。”
尽管他明白，他代码过不多久又会变得紊乱。
桑持玉到幽独别院，因为离宫城近，这处院子没有完全被降临妖族王城建筑毁掉。桑持玉关上窗，拧开瓷瓶，将药丸倒在桌上。他碾碎丸粒，嗅闻药末。味道有些熟悉，他蹙起眉，细细辨认，似乎是乌灵参味道。乌灵参确有镇静效用，但效果远远不如曼陀罗。罗浮王若要治疗“灵心天通”头痛后遗症，为何不用曼陀罗，却要用乌灵参？
除非乌灵参还有别功效。
桑持玉将药粉倒入花坛，静待天黑。夕阳西下，夜色如墨，他变回猫形，缓缓踱出厅堂。猫妖侍卫在他府邸里巡逻，不时有猫侍在回廊里穿行。如今罗浮王对他施用“灵心天通”，又拔他人骨，妖侍不再对他严加看管，但他们到饭点儿就要送上许多药膳和补药，还要给他没有完全痊愈伤口上药。他掐准时间，避开守卫，钻狗洞离开宫苑，去医署偷瓶曼陀罗药丸，叼在口中，回到寝居。
第二天罗浮王接见桑持玉，又赐下许多名贵补药，桑持玉在妖侍
罗浮王走向桑持玉，递给他个沉甸甸白瓷瓶。
“此药名为‘灵息丸’，”罗浮王道，“若觉得头疼，服用它能够缓解。”
桑持玉接过药瓶，垂眸打量，慢慢拧眉。
他好像在江雪芽那里见过这个药瓶。
罗浮王拍拍他肩膀，“玉儿，你是
最宠爱儿子，你拥有世间最强秘术，你要替族把吞噬秘术传下去。孤将宫城西面幽独别院赐予你，那是肃武公主澹台薰旧居，澹台净把它保存得很好，你可以直接搬进去。明日孤会遴选干猫女入你府宅，侍奉你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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