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终于死。”
别人这说。
然后他忽然听见自己也是这说。
“……妈妈终于死啊。”
他在心里冷漠地,残忍地,声声地说这句话。
邱言至却被妈妈拉着去屋顶,妈妈对邱言至说,小远,陪妈妈起去死好不好?
妈妈当时是在笑,她本来笑起来是很好看,奈何脸被划地乱七八糟,笑起来就牵动那些横七竖八疤痕烂肉,莫名地让人恐惧起来。
所以邱言至后退步。
妈妈就个人从楼顶跳下去。
邱言至从楼顶跑下去,步步走到她尸体身旁时候,已经有群人围着她。
幸好他很快就睡着.
屋里灯都关,唯独月光从窗口洒下浅淡光影来,影影绰绰映出贺洲轮廓。
邱言至静静地看着他睡着模样,觉得跑过来找贺洲自己估计是疯。
邱言至已经预料到他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要后悔自己脑子热,冲动行事。
不过这会儿,他却整个人都埋在贺洲胸口,听着那个人心跳声,闭上眼睛。
,还好好。”
“……你还好好,那是幻觉。”贺洲喃喃道。
贺洲神色变得十分茫然,他看看邱言至,又看看骨灰盒,像是不能消化这个事实似。
邱言至牵着他从地上站起来,说:“贺洲,们去睡觉吧,睡觉就好……”
贺洲便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往前走。
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想什之后,邱言至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觉得自己肮脏恶心地像是条蛆虫。
从这天起。
有人说好吓人,太可怕。
有人说差点砸到人,这女人为什不在家里死?
有人说,死人好像是那个戈若淑。
有人便说死地好。
戈若淑啊,就是2排67号3楼东边住着那个女人,听说跟前夫离婚三年,前段时间遇见,又发生争执,吵架时候得意洋洋地说孩子不是他,还说要带着孩子去找孩子有钱亲爹。那男人知道之后毁她脸,差点儿把她给打死,却又被这女人给告进监狱。那女人没毁容前,为打扮地跟个妖精似地去勾搭男人,天天逼着孩子去商场偷衣服偷首饰,孩子被抓,她也不去派出所接人,毁容后就窝在家里,只知道打孩子,昨天半夜还跟那疯子样又哭又喊呢,把家孩子都给吓哭。这回终于死。可算清静。
他是想睡,但脑海中却直回放着自己死后,贺洲抱着他哭样子。
有人说越成功人越害怕死亡,是因为他害怕失去自己所拥有东西。
但邱言至明明无所有,却依旧害怕死亡。
他对死亡恐惧是从10年前开始。
邱言至记得那时是春节,街坊邻居全都喜气洋洋,女人在厨房里包饺子,男人在门口贴春联,小孩儿拿着块五毛炮,炸地整个巷子都是噼里啪啦通响。
“邱言至,你出车祸那件事真只是幻觉吗。”贺洲躺在床上,仰头问道。
邱言至给他盖上被子,说:“你也可以认为,那只是场噩梦。”
“邱言至。”贺洲盯着他,然后说,“和起睡。”
邱言至便掀开被子,也躺进去。
贺洲把他拉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像是要把他揉进血肉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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