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为秦贺做很多事情。
他给秦贺做饭,他哄秦贺睡觉,他带秦贺起去医院复查,他和秦贺起在傍晚,走在从医院回家路上,说起他那个在春节里从楼上跳下去妈妈。
秦贺愣愣地转头看着他。
夏远垂下睫毛,低声道:“赵峰,他说不是真,母亲她不是……不是做那种职业……她只是喜欢换男朋友。”
秦贺还没有反应过来。
帮衬着他参加场哭闹喧天葬礼,却在葬礼结束后围在他病床前谈论着他抚养权,父母遗产,保险金,以及死亡赔偿金。
他推开所有人跑回家。
把房门反锁。
不给任何人开门。
夏远却在天下午顺着窗外棵树爬到他家阳台上。
他额头鲜血混着雨水流满脸,滴落在额头上,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
秦贺甚至在这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
夏远似乎在喊他,他却只能看见夏远张合嘴唇。
他似乎没任何意识,只知道紧紧地抓着夏远手。
似乎半刻都不能分开。
左边是柏油马路,右边是羊肠小道。
秦贺就看着夏远走进羊肠小道尽头,那边拥簇着低矮旧楼,旧楼背后是像被彩墨蕴染般天空,夏远走在那条路上,像是走进副穿越时光古画。
秦贺盯着夏远,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他才长腿跨,稳稳当当地坐在自行车上。
他熟练地踩上自行车踏板,自行车车轮碾在落叶上,轻盈地像是阵风。
半大少年,飞快地蹬着自行车,任风划过脸颊。
听着夏远笑,也在后头弯唇角,觉得自己刚刚那下,摔得特别值。
……
两人不知不觉就说路。
到夏远家时候,秦贺依依不舍地从后座上下来。
夏远把车交给秦贺:“这段路不好走,你可别逞能,推着回去,以后练熟悉再骑。”
夏远转过头,看着天边金红色般晚霞。
“天好漂亮。”夏远擦下眼泪,说,“应该拿着手机拍个照。”
夏远侧脸映在那金红火焰中,夕阳余晖撒在他身上,
他口袋里装着温热汉堡,背上背着这个周末老师布置所有作业。
夏远把汉堡递给秦贺,然后把书包里作业拿出来。
“秦贺,来找你起写作业。”
秦贺看着夏远,忽然就无声地哭出来。
夏远往前走步,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抱住秦贺.
变故发生瞬间,如噩梦般袭来。
秦贺几乎不愿意再去回想那时所发生切,每幕都历历在目,每帧都清晰可见,他却只愿意在脑子里留下个浑浑噩噩影像。
夏远叫来警察和医生,秦贺被担架抬着,拉上救护车送到医院。
坐在医院病床上发呆。
父亲那边多年未见亲戚全都涌过来。
可脑子里全是些见不得人想法。
夏远腰好细,夏远背好瘦,夏远后颈又细又白。
还有。
……夏远终于笑.
秦贺被夏远从车里拉出来时候,几乎已经呆住。
秦贺接过车子:“好,你快回去吧。”
夏远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贺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
夏远没带秦贺去过他家。
他们每次都在这个岔口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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