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续兰说。
太子目光微动,旋即抬头,“儿臣斗胆,想请亚父将此人赐给儿臣。”他不待贺续兰言语,便又道,“父皇
这话答完,殿内静默。
不知多久,外间有声音传入。
“太子殿下到。”
太子?
雪芽忙把头压低。
那日夜里见贺续兰,已觉对方美貌,如今白日见,更是被对方容貌震慑。穿着方便淡青色旧裳贺续兰手持书卷,神情淡淡,相比疲倦不堪雪芽,他精神奕奕,如珠玉明。
“有几句话问你,你不可含糊。”贺续兰道。
雪芽猛地点点头。
贺续兰问都是跟大善人有关事情,问到大善人起夜情况时,雪芽讪讪地摇摇头,“小奴不知。”
贺续兰眼似有深意,“你不知?”
时间点滴过去,雪芽跪在柔软地毯上,什多余动作都不敢有。
前日抵达上京后,他还未从车帘缝隙里瞥见丝上京风光,又被关起来,今日被几个人摁在浴桶里狠狠刷洗番,就被提到此处跪着。
桂殿兰宫,雕梁绣柱,垂着青纱帐隐着金线,漂浮间暗香流动,地毯毛色极纯,辨不出是什动物毛发,但根杂毛都没有,不用想也是极贵。
随侍宫人动作轻巧,行走如猫,殿里安安静静,只有坐在椅子上人翻书声。
正在雪芽跪得头发晕之际,终于听到上位人之声。
“传。”不知是雪芽错觉还是什,他感觉贺续兰声音比之前要更加冷淡。
珠帘晃啷声动,有人大步踏进来,还未变声少年嗓音格外清润,“儿臣给亚父请安。”
太子今年十六,名崔令璟,肖母,生得张阴柔小脸,他几步走到贺续兰身边,自然瞥见跪在地上人。目光在地上人身上转圈,行礼问安,眼圈红色未褪,声音哑上几分,“儿臣昨夜宿未睡,想着亚父必定同儿臣般,故下太学就过来。”
贺续兰颔首,“你是个有孝心,但还需保住身体,几日后便是你父皇大葬,以及你登基典礼。”
太子道是,目光再度放在地上人身上,片刻方道:“亚父,此人可是之前伺候父皇人?”
“小奴……小奴不曾贴身伺候,爷失眠时候倒是叫小奴去唱过曲。”雪芽不敢撒谎,五十答。
“都唱些什曲?”贺续兰又道。
雪芽想想,挑些还算上得台面小曲。他起初也在大善人面前唱过些下流曲子,但大善人听,先是笑,随后脸色渐渐板起来,让他以后不要再唱这种曲子。
雪芽反应快,知道大善人想听稍微正经点曲子,又赶忙唱起其他曲。其中,大善人最喜欢听是《思怨》。
这首曲子是讲个女子思慕位郎君,靠着显赫家世跟那位郎君在起,但这切换来不是佳偶日子,而是两人变成怨偶。最后女子成日独守空闺,夜夜唱着这曲《思怨》。
“你叫什名字?”
雪芽听到这句话,暗暗掐自己把,让自己神志更明。他这半个多月,每天两碗轻粥,今日更是滴水未进,就被抓来此处。
“小奴贱名雪芽。”他战战巍巍回道。
“雪芽?茶名字,倒也雅致。”青年声音略顿,“抬起头来。”
雪芽紧张地吞口口水,方抬起头。他瞥眼对方容颜,又飞快地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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