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见见，他想跟贺续兰过
辈子。
只是真
太难
。
雪芽突然想起红月楼那个花魁，花魁在他欢天喜地收拾细软准备跟先帝离开时说段话。
“小雪芽，你最看重什
？”
当时雪芽连犹豫都没有，“金子，妈妈说金子是世上最好东西。”
听到“小年夜”三个字，雪芽愣下。
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又到他生辰日子。过这个生辰，他虚岁就二十岁。只是他还能活到小年夜吗？明日就会到上京，崔令璟肯定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雪芽夹肉动作更频繁。
尹青悬注意到雪芽动作，似觉得奇怪，“你还有心情吃得下？”
“吃与不吃，你都不会放走
，都会把带回上京，既然都要死，那死前自然是吃多点，黄泉路上才没有那饿。”雪芽夹大把肉塞进自己嘴里，脸鼓成仓鼠颊。
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尹青悬对他向来没有什好话，雪芽已经习惯对方这般冷嘲热讽。对此，他扭开脸,把下巴从对方手里挣开，坐到之前位置，离得尹青悬远远。
不仅离得远远,他还转过身体背对着尹青悬。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雪芽还是知道，只是尹青悬接下来整日奇奇怪怪。他转身去倒茶，尹青悬看着他,神情不大好看样子,他用膳时，偶抬头，发现尹青悬还是看着他,依旧是那幅死人脸样子，看就让他觉得晦气。
雪芽又不能直接问尹青悬为什总看着他，否则尹青悬又要讽刺他顿,说他自恋，于是他抬起只手半遮住自己脸用膳,但这下子,倒引来尹青悬出声。
“你这是做什？”
花魁摇头笑，“不是，最好东西是心，你出去后可要守好自己心，这样来，才不会难受。”他说完却又把笑容收起，“跟你说这些，现在你怎会懂，等你长大，自然会明白。”
雪芽抬头，他那时候不喜欢人说他小，“已经长大，你说明白，不会喜欢任何个人，只爱金子。”
花魁没有反驳他话，只是笑笑。
不过雪芽并不后悔，只是遗憾他跟贺续兰相
他虽然想在尹青悬表现不是很在意样子，但眼圈还是忍不住红，吃到后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也吃不下。
日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抵达上京。
三年前，雪芽也是坐在马车上，被人押送着进京。那时候他偷偷掀开车帘往外看，今日他光明正大地打开车窗往外瞧，心境有些相似又不样。
那时候他对陌生上京有着恐惧，还有藏在心底隐隐兴奋。现在他也有恐惧，但没有兴奋，替代是留恋。
雪芽留恋并非上京，而是他生命。他想活下去，他还没实现当初在阿娘坟前发誓言，他也想再见见贺续兰。
雪芽继续边遮脸,边用膳，“没做什。”
“你为何遮着脸？”尹青悬又问。
“喜欢。”雪芽用力地咬块肉。
尹青悬角度能看到雪芽因用膳而不断动唇，唇色不染而红，唇形亦是小巧。雪芽脸小,五官除眼睛皆是小巧精致，无论是唇,还是雪白耳朵。
尹青悬放下手里玉箸，端起旁边茶水引大口后，突然道：“后日是小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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