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息怒!”春秋吓得浑身滞,急忙连声请罪道,“摄政王不让奴才们打扰陛下休息,奴才们不敢违背,朝会那边也已经遣散。”
澜瑄看眼举着托盘全身僵硬小太监,幽幽
皇叔……
痛苦梦呓打破这骇人寂静,无论多华美皇宫,都已然是他无法挣脱囚笼。而他,就像只被折断羽翼小鸟,重重跌落在地面上,无法逃离,只能忍着伤痛蜷缩在角落独自哀鸣……
……
“陛下,陛下……”
小心翼翼呼唤仿佛在遥远天际响起,澜瑄意识迷离在黑暗中挣扎许久,才终于将双眼扯开道缝隙,可是那眼角泪痕似乎还未干透。
殿,可是他无法理解是,为何堂堂当朝天子竟会被他胁迫至此?!
屋里人没有发话,他就无法独自离开,只能默默紧绷着身体,惴惴不安跪在门外。不管此刻殿内发生什,他都强迫自己什也不要听,什也不要想……如今似乎已经捅大篓子,他若是再敢出声,只怕就很难见到明天太阳……
澜政微眯着双眼,看着他因为羞恼而溢满泪水凤眸,冷冷勾唇,用那骨节分明手指捏住他下颌,强迫他仰头看向自己。
“不要再试图反抗。”澜政声音很低沉,带着几丝令人毛骨悚然威胁意味,“今日之事不愿与他计较,但是你应该懂得,能让他平平安安在都城当个闲散王爷,已是开恩。”
澜瑄原本用力抵挡着他手臂突然僵住,他怔怔望着澜政刀刻般棱角分明脸,那溢满泪水双眼中,两道泪痕静静蜿蜒而下。
他不知道何时睡到榻上,记忆就像断线珠子七零八落散落在脑海之中。他用力眨眨眼,只见柔暖阳光下,个单薄身影正瑟瑟跪在榻边,手里端着个朱漆托盘,白玉汤盅里不知盛些什,隐隐蒸腾着缕温热香气,“陛下,已经过正午,您多少喝些补汤再睡吧……”
“唔……”
澜瑄单手撑起身体,却不禁吃痛闷哼声,就连脑海里也依然混混沌沌乱成团。他眉心紧锁抬眸向春秋看去,只见他苍白小脸上写满畏惧,端着托盘手也在不安中微微发抖。
“你说……现在……已经过正午?”澜瑄突然从记忆中拾起他方才说过话,望着窗外明媚阳光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为何不叫醒?”澜瑄俊美脸庞突然染上抹怒意,强忍着疼痛坐直身体,低低呵斥道,“那今天早朝?!”
……
“没有下次,澜瑄,如果澜璟再敢和作对,会在你不知道情况下送他入黄泉。”澜政将他狠狠丢在地上,转身向着外殿走去,就在手指触碰到鎏金殿门同时,又面沉如水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向他看去,那目光……几乎能够将人生生凌迟,“到时候,可不要怪不遵守约定!”
澜瑄默默伏在冰冷地面上,整个身体却在痛苦中阵阵发抖。他知道,在澜政眼里,他不过就是个被豢养在牢笼中宠物,他对他,不能忤逆,不能抗拒,他不仅手握天下,更在暗中攥着澜璟性命……
所以自己,就注定永远只能接纳和顺从……
“皇叔……们真只能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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