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叔……”澜瑄显然是吓跳,阵头皮发麻过后,他才小心翼翼嗫嚅声,“您
就算再华美笼子,他们也不过是任人戏耍笼中之鸟,就算被人折断翅膀,却丝毫没有反抗能力。或许真到那样天,他们也只能流着血泪蜷缩在彼此身边,对着那笼外之人大声哀鸣吧!
……
夜深,抹幽暗烛火之光悄悄从寝殿窗棱间透出去,被眼前精美木质雕花打碎在汉白玉地面上,散开点点温柔暖黄。
澜政穿着身暗紫色华丽常服缓缓从纤尘不染石阶上走到殿外,那柔软金丝锦靴踩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丝声响。
“王爷……”守在殿外御林军队长几步跨上前来,恭敬垂眸,抱拳行礼道,“请容属下……”
便立刻点点头,护送着还在抽鼻子瑾公主出暖阁,缓缓向院外走去。
二人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晨薄雾中,黎玄才从窗旁返回澜璟身边,颦眉,不动声色沉声问道:“你怎看?”
“若是没鬼怎会不敢见人?又怎会把最初诊治两名御医灭口?”澜璟紧紧握着拳,指节在愤怒中咯咯作响。
“那澜瑄病愈又怎解释?”黎玄微微勾唇,继续反问道。
“若是瑄哥死,他们又岂能逃罪?”澜璟冷哼声,恨恨嗤笑道,“如今只怕是换成什慢性毒药,慢慢消磨他罢!”
澜政深邃黑眸静静向他望去,微微抬抬手,阻止他想要通报打算,望着映照在窗纸上那抹人影淡淡勾唇角。
寝殿内烧地龙,拢碳火,白玉雕琢精致香炉上静静散发着缕柔和馨香。描金檀木矮桌间堆着满满奏折,澜瑄依然同平时样靠坐在桌前,本不落认真看着。
这些奏折虽然他都会仔细批阅,可是过后仍然会按照紧急程度分批送到摄政王手中,若是同意便不做改动,若是有所更改,朝臣们就会识趣按照新旨意去执行。
可尽管如此,澜瑄还是会丝不苟将所有奏折全部看过,这多年来,从未懈怠。
桌案上突然静静投下片暗影,澜瑄手指抖,猛抬头向前看去,只见此时摄政王正垂眸站在桌旁,似笑非笑默默打量着自己。
“若是当今皇上薨,皇后所生那个不满四岁儿子便会继承大典。”澜璟认真向黎玄看过去,咬着牙缓缓道,“个什都不懂毛头小子,可要比皇兄好控制多!”
黎玄颦着眉,反反复复思量着他刚刚所说话。近些年,澜瑄确实已有默默培植势力,等待时机夺回政权苗头,从他重用楚潇,力保公主,甚至亲自主持科举殿试,选拔新人就不难看出端倪。若是摄政王为稳固地位意图另立新君,也并非没有可能。
黎玄神色凝重向澜璟望过去,低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澜璟眼底悄悄闪过抹痛楚,他嘴唇微微翕动,似是有些犹豫挣扎许久,才缓缓垂眸叹口气道,“如今无权无势,又能如何……他在暗,在明,现在别说外边,就连这偌大璟王府,都不知藏多少双眼睛……”
黎玄没再多言,而是满眼无奈缓缓走到窗边,抬手覆上那雕刻着精美花纹红木窗棱,自嘲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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