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衡州城外灭村惨祸，亦为你所为？”
“是。”
“今年三月初九，钟鼓山白决明长老座下两名弟子规心、规善失踪；三月十
，自在门三十名弟子失踪；三月廿，逍遥门四十七名弟子失踪；四月初八，无方山五名弟子失踪。可是你所为？”
戚隐愣，下意识看向云知和叶清明，这俩叔侄难得严肃起来，抱着手臂盯着下面。
扶岚愣
下，戚隐
手指划在他掌心，痒痒，他忍住没缩回去，等戚隐写完，在戚隐掌心写下：冥想。
戚隐又写：想啥？
扶岚写道：发呆。
戚隐：“……”
戚隐学到，以后发呆，他也跟别人说他在冥想。
戚灵枢，黑暗里所有人都回过脸，冷冷望着他们，三人默默捂住嘴。
高台上人再次开口：“且问你，永州城郊八里村，阖村遭戮，可是你所为？”
“你算个什
东西？戚灵枢呢？那小子来没，让他问话！”猪妖冷笑。
“吾乃无方十二长老元尹，吾之所问，你必须照实答来！”元尹厉声道。
原来是元尹，戚隐听过他，据说这老头儿博览群书，韦编三绝，长于注经校书，考据源流。现在市面上卖经文注释基本是他写，日后戚隐论道听学经文课也是他教。
猪妖笑
“孽畜，气煞老夫！”那边厢猪妖还是不对付，元尹捂着胸直咳嗽。
四座都叹气，有人道直接上刑，议论纷纷中，最下方那个离群索居影子忽然站起来，走到猪妖对面位置，向元尹长揖：“灵枢愿代为问审。”
元尹好不容易顺口气，挥挥手表示应许。戚灵枢坐在猪妖对面，戚隐仍是看不清他正脸，只瞧得见个瘦削影子，袍袖垂在地上，有角漏在天光之下，洁白素朴，像是尺白雪。黑暗中他开口，嗓音冷漠又高寒：“永州城外八里村，阖村遭戮，可是你所为？”
“没错，就是老子。”猪妖终于老实，冷笑着答道。
“湘水岸边下坊村阖村遭戮，家禽尽失，可是你所为？”
他最有名道论是《原神》，里面提出著名神祇无有论，他认为伏羲女娲都是上古百姓遭遇天灾走投无路捏造泥雕塑像，大巫所谓降神是种通过食用罂粟、曼陀罗和毒蘑菇等致幻植物达到癫狂状态，上古百姓将这种癫狂视为通灵。南疆确盛产罂粟，很多人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毕竟几千年来，谁也没见过古籍里记载神祇，偶尔有地方说有大神显灵，最后也证实是故弄玄虚。像安阳殷墟这些古迹，根本找不到任何神活动过痕迹。至于巴山神殿，没人能进去，暂且不做讨论。
“好啊，”猪妖搔搔耳朵，“你叫声爹来给老子听听，老子疼儿子，说不定就答。”
“你这孽畜！”元尹气得拍桌子。
这猪妖摆明不对付，这审何日是个头？戚隐无语。云知小声告诉他，无方就这德行，先责问，实在问不出再上刑，彰显自己正人君子，不会苛待俘虏。戚隐觉得无聊，不想听，蹭到扶岚那儿。扶岚低垂着眉目，额发挡住眼睛，显然也不在听。这家伙声不吭时候即使置身在熙熙攘攘人群里也像是透明，仿佛这世上压根儿没这个人。
戚隐拉过他手，在他掌心写字：你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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