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明斜他眼,在他手心放个银锭,道:“尊师重道,四你六。”
云知靠着桃木书架吊儿郎当地微笑,“到底你打还是打?二八,没商量。”
叶清明不情不愿地在他掌心又加锭银,云知满意地收下,抱着手臂闲闲笑道:“黑师弟,墙角待得可舒服?”
“你们可真行,”戚隐走出来,道,“打假擂要是被发现可是要榜上除名,你是凤还大弟子,到时候可真丢老大脸儿。”
“脸面重要还是钱财重要?”云知勾住戚隐脖儿,笑道,“当然是脸面……”
戚隐脑袋有点发懵,这画儿起码得有二百来年,他哥今年才二十六岁,怎被画进去?戚隐又翻来覆去仔细瞧,水墨画写意,其实画上男人面孔不是特别清楚,只是那茫茫眼神像极扶岚。这眸子,这身条,这种“与世俗格格不入”单身汉气质,和扶岚简直模样。
不对啊。扶岚八岁离开巴山,十岁捡到黑猫,十二岁到乌江,十三岁参与妖魔内战,二十六岁才重返人间,这画上怎也不可能是他。戚隐又四处翻翻,没有第二幅画着他哥画儿。正思索着,前面传来人声儿,戚隐抬起头,正瞧见清明鬼鬼祟祟地站在书架后面,和个男人低头说着什,副贼头贼脑样子。
戚隐站得偏,他们没瞧见他。他俩交头接耳,声音又压得低,怕是在密谋什见不得人事儿。戚隐不自觉收敛声息,附耳静听。
“百两,不能再多。”那男人斩钉截铁地道。
“云知师侄好歹是凤还首徒,就值这个价?不行,你得给再高些。”叶清明摇头。
戚隐以为这小子良心发现幡然悔悟,谁知他话儿转,道,“更不重要啦。”
戚隐:“……”
“你来这儿做什?”叶清明问。
戚隐摸摸袖子里画轴,话儿刚想出口,又咽回去,笑道:“是来拜会清和师叔,这不没见着人,就瞎翻几本书。”
正在此时,风中传来幽幽琴声,断断续续,像是琴弦被谁漫不经心地拨动,可又仿佛是个连贯调子。叶清明朝外头努努嘴,“你师叔每晚
“清明师叔,”那男人道,“你行行好,再多侄儿老本儿都赔进去。今晚亥时开赌盘,你到时候押灵枢师弟大胜,你也能赚着大笔啊。”
叶清明摸着下巴上胡茬,贱兮兮地笑道:“大侄儿,们凤还山能耐着呢。你看,们不光能打输,还能按你要求,想怎输就怎输。是过五招再输,还是十招?最后云知以狗啃泥式结束,还是平沙落雁式?或者老汉推车式?倒挂金钩式……等等,好像说错。哎,总之,你想要什输法儿尽管说,只要钱到手,们都给你弄出来。”
那男人估计也没想到清明脸皮厚到如此境界,话儿卡在喉咙里半天才道:“不要什花样儿,保管输擂就行。”
叶清明露出失望表情,将百两银票纳入袖中,道:“行,包在身上。等上头那个死胖子升天,就来无方混饭吃,将来咱们都是同僚,放心,是不会坑你。”
男人连声道好,末两个人道别,男人整整衣冠,左右瞧瞧,揣着袖子走。他前脚刚走,云知打阴影里转出来,手摊,“你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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