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微不回头,也不说话。
阿芙不依不饶,“是不是啊,戚道长?”
戚慎微终于开口,声音顺着风,凉凉地传过来。
“聒噪,闭嘴。”
阿芙指指砍柴人肚子,道:“刚刚看到他肚子动下。”
戚慎微脸色肃,道:“退后!”
阿芙十分听话,退就是三丈远,躲进块大石头后面,道:“躲好!”
戚慎微:“……”
砍柴人肚子又是动,似乎有个什东西,在他肚子里扑腾。片刻后,他肚子水波似翻起浪来,正中央裂开条缝儿,只血淋淋大蛾子咬破他肚皮,从里面飞出来。那蛾子五彩斑斓,足有个人头那大。戚隐目瞪口呆,这蛾子和巫郁离蛾子长得很像,只不过翅膀纹样不大样。
人,简直是猛男配猛女,个人设陷阱,个人当诱饵,三两下就把外面那个落单砍柴人给绑。那人儿挺着个大肚腩,龇着口黄牙,呵呵直叫唤。他爹摸他脉搏,又试他呼吸,锁着眉心道:“活人。”
“……”阿芙捂着嘴,“刚刚杀人!”
“正当自卫,非汝之过。”戚慎微道。
“是瘟疫?”阿芙打量这个砍柴人,“知道有种瘟疫,得会让人变成疯狗似。”
戚慎微摇头,“不对劲。”他斟酌着道,“他有点儿胖。”
戚慎微面无表情,掐诀唤醒归昧,凛冽寒光闪,归昧剑直接把蛾子钉在树上,冰霜结满它毛绒绒翅子。紧接着,他画出个繁复符咒,金色符咒倏忽间扩大,幻出个巨大结界,罩在山村上方。这样来,里面怪人出不去,外面人也进不。戚慎微御起归昧,飞到阿芙身边,道:“上剑。”
“不是不让上?”阿芙乜斜着大眼睛瞧他。
“上剑。”戚慎微冷冰冰地重复。
阿芙爬上剑,放下包袱,乐滋滋地坐在后头。
归昧剑化为道寒光,径直朝乌江而去。风声呼啸,阿芙在风里问:“戚道长,是不是第个乘你剑姑娘?”
确,戚隐也发现,这村子水儿茅寮子土坯墙,村民穿得破破烂烂,全都瘦巴巴,只这个砍柴人胖鼓鼓。他不过个砍柴,哪儿这多油水?
“戚道长,”阿芙忽然问,“男人会怀孕?”
“……”戚慎微扯扯嘴角,“你觉得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们都能飞天,还不兴男人怀孕?”
戚慎微实在不是很想理她,硬着头皮问:“为何作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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