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静很久,才传来男人清冷嗓音,“你不害怕,孟姑娘?”
“你怎又问这个问题?”阿芙道,“怕啊,当然怕。”
“那为何还要自毁名节拒婚?”
阿芙叹口气,道,“你刚刚也看到,那个满脸横肉,猪头猪脸周老爷。你想象下,他脸*笑地脱掉你衣裳,喊你娘子,你还要同他同床共枕,给他生娃娃……算,你不用想象他碰你,你只要想象下被轻薄,你觉得如何?”
戚慎微:“……”
“夜半跳墙是你?”
“是。”
“红被翻浪也是你?”
戚慎微这回沉默,可他只停顿会儿,道:“是。”
“戚仙师,你怎……你是修道之人啊!”孟家族长敲着拐杖,痛心疾首。
所有人都在喝骂,唾弃她失节,往日流连于她门口睃望男人,也加入讨伐大军。她仰着下巴,站在石阶上面,像块顽固石头,那凊滟滟眸光,倔强又坚忍。
“姘头?”周财主冷笑,“既敢和你私通,为何不敢出来相见?恐怕只是你为不嫁,胡说罢。无妨,今儿们回去,仔细验验,不就清二楚?阿芙,你再厉害,也打不过这帮好手!”说完,他家仆卸轿绳站出来,个个五大三粗,铁塔似。
阿芙脸色白几分,她娘在后面抹泪,劝她道:“阿芙,咱们算吧。”
“说啊,你姘头到底是谁?”周财主笑道,“还是说,根本没有?”
“是。”
“有些事情不做话,将来定会后悔。”阿芙说。
那边又不吭声儿,阿芙试探喊几声,戚慎微终于回话儿,“孟姑娘,
四下哗然,举座震惊。戚慎微向阿芙伸出手,淡淡地问:“走?”他语气那平常,像是邀请她去绿水塘子边上散步。可谁都知道,此去,便再没有回头之路。
阿芙怔许久,忽然回过神,提起裙子,向他奔过去。两只手牵在起,彼此都感受到对方温度,像被火苗舔舐手心,心脏在腔子里颤抖。可是谁也没有放开手,戚慎微牵着阿芙,步入山海般人群,乌泱泱人头恍若潮水分流,让开条道儿。那两个人艰难地向前行进,渐渐有人高声叫骂,渐渐有人扔出烂菜臭蛋。
“狗剑仙”、“*道士”……骂声此起彼伏,不堪入耳,鸡蛋砸在戚慎微脸上,污黄粘腻蛋液沿着棱角分明脸颊流淌,戚慎微眼也不眨,步步,带着阿芙,离开这里。
冬天林子秃叶子,枯褐色树干有种说不出肃然。他爹这个人,身上沾点儿脏能要他命。他爹把他娘带到水塘子边上,让她背过身,不许回头,然后脱衣裳,下水洗澡。身上全是臭蛋烂菜味道,他爹脸色很差劲。
“戚道长,”阿芙捂着眼睛道,“你又救次,放心,知道你是情急之下才说是姘头,不会赖着你,们就在这儿分别吧!”
冰冷沉静声音响在后头,所有人纷纷回过头。
白衣男人负剑而出,步步走到阶下,摘下白纱幂篱,露出那张白皙冷漠脸庞。
戚慎微说:“是。”
像是道焦雷打在所有人头顶,阿芙愣住,乌江镇百姓也愣住。孟父震惊地问:“私相授受是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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