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副二百五样子,说出来话儿,他自己都不信。戚灵枢心里发气,想说些什,却也知道他就是说得再多,这厮该怎混账还是怎混账。深深吸口气,他平复心绪,道:“最后事,交代完你就离开。”
云知委屈,“这绝情。什事儿?”
“裤子。”戚灵枢道。
“啊?”云知没反应过来。
“裤子。”戚灵枢耐着性子,再重复次。
“行行,”戚隐看戚灵枢板着脸,似乎很不高兴模样,伸出手把云知衣裳拉回去,“你怎天天就爱气他,不气气他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哪儿气他,是劝他。”云知絮絮叨叨地道:“小师叔,你道心不稳,近日就别练剑。等心定,再修炼也不迟。你说你,就是爱憋着,要说,出去喝两壶酒,吃几两肉,再叫个姑娘唱几首好曲儿,什伤心事儿都忘。你们这些无方山,成天在屋里待着,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他话儿不堪入耳,戚灵枢冷着脸道:“声色犬马,不思进取。”
“你师尊都娶妻,还生个大胖儿子。”云知看看戚隐,改口道,“大黑儿子。”
这厮成天嘴里犯贱,戚隐低下头寻摸趁手物事削他。
粲然火光,凶中带煞,倏忽消隐,那是心魔征兆。根手指按在他眉心,戚灵枢惊,方要出剑,抬起眼瞧,正是云知。他边上站人儿,却是戚隐。
清凉灵力顺着指尖递进他眉心,心里顿时松泛许多,云知望着他摇摇头,道:“小师叔,想开点儿嘛。元籍已经伏法,你不必再想这事儿。”
戚隐愣,“元籍死?”
“今早上天诛崖,你不知道?”云知手臂合抱在胸前,“本来是说五雷轰顶,可能怕他捱得住,改成无方太上杀阵。十方红莲真火焚身,据说入此阵,神仙踏上不归路,妖魔凡人化成灰,便是伏羲老爷在世,也要烟消云散。他连声儿也没出,眨眼就没。”
“死得这省事儿,倒便宜他。”戚隐道。
两个人眼对眼望会儿,云知恍然想起来,道:“哦,你落在那儿开裆裤!”
戚灵枢握紧拳头,艰难地按下想把这厮大卸八块
戚灵枢瞥他眼,道:“吾师真情所至,与你不同。”
“那是什样儿?”云知笑问。
“沉溺色相,放浪无形,见人就……”戚灵枢顿,停住。
“见人就撩。”戚隐帮他说,“几个字儿概括你,流氓、下流、忘八端。”
“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开玩笑!”云知笑嘻嘻地拉戚灵枢衣襟,“对小师叔就不样,从来对小师叔赤诚相待,片冰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云知继续给戚灵枢输送灵力,戚灵枢却挥开他手,道:“别碰,事与你无关。”
“怎与无关?”云知挑起眉,“你还欠份情呢。你要是没,谁来还?”
戚灵枢皱起眉,道:“休要胡言乱语。”
“小师叔,您可别赖账,证据还在身上呢。”云知拉开交领,露出白皙肩膀,上面赫然个红红牙印。云知把肩膀凑到他眼前,“你看看,都是你干好事儿,这都几天,还没消。”
那红通通牙印烙印似刺进眼里,戚灵枢默默别开眼,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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