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拢双指，指尖燃起
簇青光，点在戚隐
眉间。戚隐闭上眼，面前现出巴山神殿宽阔神道。那种束缚感觉又出现
，他不能动弹，像被困在个贴着身体笼子里。他知道这是巫郁离记忆，此刻他站在月镜外神殿滴水檐下，个稚弱孩童坐在台阶下发呆。他有着大而黑瞳子，细瓷样洁白脸颊，安安静静，像株遗世独立栀子花。天忽然下起雨来，四下里迷雾笼罩，天尽头闪过白蛇般狰狞电光，滂沱雨浇在那孩子身上。
戚隐，或者说是巫郁离，立在檐下说道：“岚儿，下雨，你该躲雨。”
孩子没有应他，抱着膝盖坐在雨中，浑身被浇得湿透。
巫郁离候半晌，打起青油伞，走到孩子面前。他道：“
要去人间趟，你愿同起
？”
他把扶岚带到个凡人村庄，大约是在人间同南疆交界，雨打芭蕉噼里啪啦，雨点子像碎玉乱珠，满地乱溅。巫郁离把扶岚交给户姓李人家，交付给他们三两银子，说过三个月再来接扶岚。那户人家人口简单，对夫妻并个十岁小儿，接孩子，千恩万谢，将扶岚领进门。
叹着道：“当初巫狩临死之际，为留存屠灭神殿证据，将神殿覆灭那天织成幻象，封入月镜。从此以后，月镜里面时间日复日轮转。虽然它记下罪，但时光存在这里永不消逝，倒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存下样记得东西。”
“所以属于那天东西会不停重生，但外来者自身时间不受影响？”戚隐问，“这切，只是那天‘象’。”
“没错。”巫郁离在根树藤上坐下，他身体似乎很虚弱，才走段脸色便白得像纸。
他道：“那之后，便以大椿神木为骨，削木成人。毕竟不是神祇，女娲用藤条弹落尘土，尘土落地便成男男女女。吾神白鹿斩落鹿角，洒进九山，妖魔立地而生。创造扶岚过程很艰辛，第个成品在五岁时畸变，长出三头六臂。虽然妖魔不乏此类，但还是想要个像人东西。保留它神魂，清洗它记忆，摄入以后身躯之中。血肉不稳，异变常常发生。通常前日还能自如行走坐卧，第二日便突然畸变。百余转之后，偶然将自己血液滴入他血脉，那次，他安稳在这里活到十岁。”
“就是那个你教他翻花绳，吹笛子孩子？”戚隐怔怔地问。
巫郁离其实没走，他放出紫萤蝶，日日监视扶岚在村子里动向。这个时候扶岚远比戚隐见过还孤僻，闷葫芦似，从戚隐进入巫郁离记忆开始，就没见他说过话儿。
他不吃不喝，这事儿巫郁离同李
巫郁离颔首，“看来那些神祇让你看到不少东西。”
“他还是畸变？”
“没有。”巫郁离惋惜地道，“血肉稳定，却还有旁缺陷。这个缺陷，直到如今也无法克服。小隐，你跟在扶岚身边这久，没有察觉？”
缺陷？他哥除反应慢点儿，脑子呆点儿，好像并没有旁毛病。戚隐挠挠头，总不可能是不举吧？
巫郁离见他不语，解释道：“这是个没有七情六欲孩子，行如傀儡，动如木偶，与凡人血肉之躯、有情之体相距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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