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
们之间并非交易，”巫郁离微微笑，精致
眉宇细腻地像弯月牙，“你们是傀儡，听从命令。”他再次拨弦，飞廉天蛾在魔物身体里大肆啃咬，地上阴影痛苦地痉挛，越发狰狞，“第二，你们不过是蜷缩在地底卑微贱种，休想觊觎吾神鲜血。第三，你们对还有用，所以并不打算杀
你们。但如果你们不听话儿，”巫郁离笑容弧度加深，分明是笑着，那笼在暗影里侧脸却冷冽入骨，“那只好送你们去见你们效忠微生先王。你们看，如何？”
“听从你号令！”那个名叫心月狐魔物率先匍匐在地，“从今往后，心月狐唯郁离大人命令马首是瞻！”
所有魔物现出实形，黑色罩甲，铁铸般高大身躯。黑色兜帽下看不清容貌，只有片阴影。赤荧荧眸子亮着，红如鲜血。他们恭谨地按着腰间刀，单膝跪在高台之下，齐声高唱：“谨从大人号命！”
“最后点，”巫郁离压下弦，薄凉嗓音伴着素琴最后丝余音，“现在不叫巫郁离，是你们大祭司，源如期。”
“大祭司，恕阴追直言，”最前方高大魁梧魔将开嗓，是先前那个狰狞暗影声音，“您身为罪徒，无法通过白鹿中殿神侍，取得大神魂魄。即便您取得白鹿神魂，也难保有诸天神祇阻挠。神祇生有天目，您很难逃脱他们注视。”
手？看不过是虚张声势，把们当猴儿耍。”
黑暗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似乎都在赞同那个魔物说话儿。
先前那个魔物又阴笑道：“不如把他送给吧，酒酿得越久越醇厚，他活到这把年纪，定别有番风味。让好好享用番，再吞他血肉，占他那美貌无双皮囊。”
“心月狐，闭嘴。”
暗影在巫郁离头顶盘旋，像乌沉沉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儿。可那个白衣人影儿坐在那儿，动不动，仿佛身边那些嘈杂私语都不存在，仿佛天地静寂。
凡人生凡目，只能看见山水鱼石，昳丽皮囊，落红流水。
“敬爱神巫大人，你对们没有用。”暗影忽然流散，黑气凝成实质，犹如汹涌黑色潮水，在归墟大殿中分成数十道分流，击向中间那个孱弱人影儿。飞掠风潮掀开幂篱，远远抛出去，白纱翻展，像白蛾扑剌剌翅子。
那看起来是个女孩儿，披着绣着云水波纹长袍，挽个流云髻，乌黑油亮长发披过肩头，瀑布样流泻向地面。可他又分明是巫郁离，样眉目，只是上妆，眼尾勾勒笔腻红影儿。低垂着眼时候，上挑眼角温柔又妩媚。
潮水轰然涌向他，这是常人难以抵挡重击，魔气会吸干他血肉，让他成为干枯尸体。他无奈地叹息声，抬起手肘，大袖滑到肘间，露出藕样白手臂和纤细腕子。指尖随意拨拨弦，细雪纷纷般琴声袅袅传出去，凄清又寒冷。
魔气潮水顿时定住，然后更改方向，涌向四周黑暗。四下里顿时响起凄厉尖嘶，粘稠鲜血蔓延向高台脚下。归墟大殿中，魔物开始自相残杀，惨叫声此起彼落，巫郁离端坐在高台中央，纤尘不染，眉睫温润地低垂。
“你对们做什
！？”暗影痛苦地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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