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谬赞,”戚灵枢低眉行礼,“师叔所言极为有理,硬碰硬并非长久之道。们并不解南疆,更不解扶岚,或许扶岚并非传言中那穷凶极恶也未可知。扶岚乃是南疆共主,若他答应南北议和,不管是人间还是南疆,安宁可期。”
“很好。”元苦赞许地微笑,伸手捏捏戚灵枢肩膀。
粗糙手指磨蹭在肩头,戚灵枢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大喜欢与别人肢体接触。稍稍后退两步,戚灵枢再度行礼,“师叔还有何事?”
“灵枢,你是无方希望。无方剑道脉,全系在你肩头,师叔对你期望甚高。”元苦道。
“师叔言重。”
道,“试问在座各位,有谁能够打败九垓魔龙?南疆扶岚,可是连斩过两条魔龙怪物。当日他诓降入无方,将无方搅成何等模样,你们不记得,老夫却还历历在目。结界破碎,妖魔奔腾,魔龙在冰海长嘶,灭度峰摇摇欲坠,那是何等景象!在座有谁,可以与这怪物决雌雄?”
“你怕?”聂重华冷笑。
“怕?”元苦笑笑,“老夫年近古稀,死又何惧?老夫怕不是那怪物,而是你们这帮年轻人不知好歹,自寻死路,白白送命。”他嗟叹声,“说话儿不算数,依人数而定,赞同议和有谁,若不超过半数,那咱们就叩关南疆,决雌雄!就算倾无方上下性命,也要为诸位杀条血路直通横山!届时血流成河,若老夫不幸先走步,便要在座诸位与扶岚争。”
座中人皆面面相觑,戚灵枢跪直身子,长长作揖,“弟子附议。”
他出,接连有长老出声赞同,“掌门说得有理,钟鼓山附议。”
“若晚上得空,师叔可以指导你剑技,看看你近日进益。”元苦道。
“……”戚灵枢眉头越发紧锁,不知怎,他隐隐咂摸出些许不对味儿来。略略抬起眼看看面前老人,和煦目光,像个慈祥长辈。元苦虽然素来是个炮仗脾气,但因为戚灵枢恪守戒律,无方弟子三千,他只对戚灵枢有好脸色。这样面目,和往常没什不同,但戚灵枢还是觉得怪异。轻咳声,戚灵枢道:“师叔夙兴夜寐,弟子不敢叨扰,弟子告退。”
回屋换身衣裳,还是觉得不舒服,去冷潭里面冲个澡。系好衣带,白纱衣领丝不苟地交叠在胸前,戚灵枢坐在石鼓凳上,燃起盏油灯,拆开云知寄来信。这厮出海多月,只寄来这封薄信。今日清式师叔参与议事,阵中也并不见那人人影儿,不知道在做些什勾当。他原本想问,却没有舍下脸面。
信里还有个粗糙坚硬东西,他倒出来瞧,是块巴掌大海螺。放在灯下,潋滟生光,煞是好看。握在手里冰冰凉凉,块儿冰似,十分奇异。他取来个锦盒,把海螺装进去,展开信读。
“出海月
“自在门附议。”
清式也道:“凤还山附议。”
聂重华忿忿,却无奈随大流,“昆仑山听命。”
“那便由灵枢出使南疆,商谈议和吧。”元苦闭起眼,露出脸倦容,他看起来真是老。或许人老,就会没有斗志。
阵法关闭,戚灵枢正待离开,元苦叫住他,走到他跟前,“灵枢,幸亏有你。你师尊虽已仙逝,但威望犹存。你年纪虽小,却很有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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