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
噎，没说话。
“囿于饥馑，手足相残，同类相食。诸位还想继续过这样
日子
？”戚灵枢问。
四座纷纷低语，连屋头上妖怪们也议论起来。小师叔果然厉害，没想到平日闷不吭声，这谈判起来还有门有道儿。戚隐心里欢喜，又听朱明藏冷冷开口：“你们人间处处是庄稼汉，还不是敌不过天灾人祸。饿起来时候，样人吃人。你又如何担保，
南疆不会如此？”
“灵枢当然无法担保，”戚灵枢颔首道，“但总比现在南疆好。据灵枢所知，南疆妖怪旦年老，体力衰减，不是被同类吃掉，便是死于灵枢同侪之手，故而南疆鲜少见到年老乏力妖怪。至少人间老人可得奉养，可
次日，南疆再次举行大朝议。妖魔鬼怪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九垓大祭司源如期也派
使者参与朝议。滚滚乌云压向大王寨，大王寨中央又次群妖乱舞，九头鸟驮着茶果叽叽喳喳乱飞，四面屋头上面坐满猪头狗脸妖怪。吊脚楼下面，四面围起纱幕，当中陈列竹席桌案。部落首领齐齐落座，戚灵枢交剑，坐在左侧。扶岚抱着猫坐在上面龙骨王座上，白皙脸上没有表情，看就知道在发呆。
两方落座，朱明藏将长刀放在桌上，击击掌。众舞姬款款上前，戚隐望着那些舞姬，下愣。这些舞姬都是凡人，显然是这帮妖魔从人间掳来。戚灵枢脸色果然白几分，舞姬水蛇般扭动腰肢，泪眼盈盈地望向戚灵枢，渴望得到解救。戚灵枢凝眉不语，嘴唇几乎抿成条线。
那边朱明藏脸上带着揶揄笑意，“戚剑仙若有喜欢，只管直言，今夜让她侍寝。只要是服侍过你，你们就可以将她们带回人间。”
舞姬们充满期望地望过来，戚灵枢攥着拳头，动不动。又有妖怪笑道：“他们道家子弟讲究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若是睡姑娘，可是犯大戒。戚剑仙恪守戒律，料想这帮美人儿是等不到回家咯。”
真是欺人太甚。戚隐连连叹气，他也是个凡人，寄人篱下，因着扶岚缘故才不受这帮妖怪侵扰，不能为戚灵枢说话儿。扶岚又是个呆，坐在那儿半点儿动静也没有，淡淡旁观，没有插手意思。
“等前来是为议和事，还请朱将军撤下女乐。”戚灵枢拱手道。
“无妨，面欣赏歌舞，面商议大事，也是样。”朱明藏道，“南北议和，从无先例。妖魔与凡人厮杀多年，祖祖代代无穷尽，向来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戚剑仙，你倒是说说看，要如何议和？”
“正是因为祖祖代代无穷尽，才要议和。”戚灵枢正襟危坐，朝扶岚和朱明藏拱手，“陛下、将军，南疆多山，土地贫瘠。即便有方沃土，妖魔不事农产，不知稼穑，才要年年冒险北上，烧杀抢掠，掳人而食。若南北议和，人间可派使者，教授诸位田耕养殖之术，收水稻，养牛羊，诸位自给自足，便不用再与们厮杀抢食。此乃共赢之举。”
“牛羊肉有什好吃？”有妖怪磨着牙道，“你们人肉才香嫩，你看起来就很好吃。”
“阁下乃是野猪林妖猪族？”戚灵枢望着他，眸光寒凉如冬日霜雪，“敢问阁下部族年死于人间者几何？囚于仙山禁地者几何？为同族所戮者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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