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不是你看岔?”后面抱着剑师弟道,“你这几日都同小师叔下禁地搜寻那个叛徒,准是累着。”
“唉,真是烦人,那个叛徒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关咱们什事儿?掌门师祖还非得让们去茬茬地寻。看就算元微师叔祖在世,也要和这个叛徒断绝关系。”旁边有人附和道。
“别说,方才确实有五个师弟在这里,而且已经遇害。”昭冉低声道,“大家小心,或许凶手还在此地,极有可能就是他把他们拖走。”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大当真样子。忽然有人问:“师兄,你说那些师弟们,是不是只穿着亵衣?”
“你怎知道?”昭冉愣。
夜深人静,鸣蝉阵阵叫,千重万叠,像是剧烈耳鸣。昭冉睡不着,爬起来穿衣裳。外面有弟子巡夜脚步声,笃笃地远去。被叶片剪破月影照在窗纱上,斑斑驳驳,像皮影戏里布景。离戚隐失踪过去七日,这七天他们每天都要下禁地搜寻,他身先士卒,脚都磨出血泡。
开始时候还好,到后面几天,渐渐有许多人有怨气,说戚隐不过是个同妖魔厮混在起叛徒,何必花这大工夫,就因为他是元微师叔祖孩儿?谁都知道,他只是个私生子罢。
又渐渐地,传出更多流言,说自打无方论道听学那时候起,便见戚隐同他那个怪物哥哥关系不般,同进同出,同床共枕。有人去锦溪镇,还带回来戚隐是扶岚宠媵逸闻。流言传来传去,便当真。今日再下禁地,许多人只是行走嬉戏,没人真在找。
没人知道戚隐到底怎,也没人知道那颗心脏又到底是谁。当然,除小师叔,没有人在乎。
昭冉并不担心戚隐,他只是在尽他本分。他最担心是小师叔,从七日前在坍塌神墓里发现那颗心脏开始,小师叔便沉默许多。这七日里,他几乎夜夜宿在禁地。倘若不在搜寻,他便抱着装着那颗心八宝白玉函发愣。这样下去,便是铁人也受不住。今天昭冉苦口婆心劝他,才让他回石室歇息。
那弟子指指后面,道:“他们就在你身后。
凄迷月光在石板路上流泻,像层薄薄水银铺在地上。各派掌门弟子都走,无方山又恢复往日清净。昭冉挑着盏羊角灯笼,向思过崖走去。沿途绣球花开得正盛,累累挂在树上。正漫不经心地看,忽然见朵花上沾着点儿粘腻深色液体。昭冉停下步子,用手摸摸。
是血。
昭冉悚然惊,角灯下压,果然见地上有斑斑点点血迹,直向前延伸。昭冉快步走过去,只见小径拐角处,面朝下趴着几个弟子。把其中个翻过来,是张被剥面皮脸。昭冉吓跳,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被妖魔假掌门加害过师弟们。那妖魔嗜好着实太过残忍,竟将人脸整张剥下。红彤彤血肉,bao露眼前,泥泞不堪,触目惊心。昭冉强忍着恶心,轻声唤:“师弟,师弟!”
地上人没有反应,昭冉探手过去试他脉搏,已经没有动静。昭冉心里发凉,站起身,叫来巡夜弟子。因着发生妖患不久,大家都如临大敌,趋步跟着昭冉。到那小径拐角,却见地上空空如也,什都没有。
“咦,人呢?”昭冉蹙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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