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娃!”个女妖捧着襁褓,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跪倒在戚隐身前。戚隐垂下眼眸,看见留荑涕泗横流脸。她刚刚生产不久,还在坐月子,额头上绑着红绣暖额,脸色苍白得像纸。她扑在戚隐脚边,颤巍巍地举起那红棉襁褓。里头是个小小孩子,窝在里头吮吸指头。
“弟娃,求求你,放过哥吧,他都是为南疆啊!”留荑流着泪道,“你看这孩子,你看他身上穿小衣裳,是大王亲手做。你说江南布料好,他特地从走私小妖那儿买,熬好几夜,才缝出这样好看小衫子。弟娃,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求你看在他面子上,饶他舅舅。那冤家已经不见影踪,若没有哥照拂,们娘俩活不下去!”
戚隐默默看着那孩子,许是留荑觉得他是凡人,特地把这孩子化形成凡人婴儿模样。嫩笋般张脸,圆圆鼻头圆
吧。”
“这不可能!是那龟儿被你迷花眼,对自己孩儿不闻不问。你这混账东西,竟还要毁妹子清誉!”朱明藏咬牙切齿。
“随便你信不信。还有,哥确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你们同类,那是因为你们不曾将他看成你们同类。”戚隐冷冷地凝视他,“朱明藏,问问你心,你到底如何看待他?他在你眼里是利刃,是怪物,是傻子,不是同类,不是战友。你从来不解他,南疆是他家乡,他参与妖魔内战,是因为他不希望嘉陵江沾上你们肮脏血。他爱这里,当你父辈和兄弟挺进九垓全军覆没,他用命去与魔龙拼杀。他九死生回来,他为你们铸造魔刀封印九垓,他为你们去无方议和,你们却把刀刃刺进他心脏。”
朱明藏瞪着他,瞪得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现在他死,你以为你们失去个祸患,个威胁。你错,你们失去最后屏障。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魔刀有异,魔物已经离开九垓。它们在哪里,或许你心里比更清楚。”戚隐将斩骨刀架在朱明藏脖子上,锋利刀刃割破层浅浅油皮。
朱明藏吼道:“戚隐,你以为老子怕你?有本事你就杀!”
“不,你不会死,你还会活很久,”戚隐割下他脑袋,“你知道巴山神殿如何惩治叛徒?神巫割下他们头颅,浇筑在青铜柱里。他们心脏保存在八宝白玉函之中,埋在青铜柱底下。八宝白玉函保持着心脏鲜活,他们就不会死去。只要心脏存在日,他们就永远镶嵌在青铜柱里,忍受日复日煎熬和苦痛。”
朱明藏脸上终于现出惊恐,只见戚隐左手画符,灵力跟随着指尖蜿蜒出繁复符纹。他已经不需要用丹砂朱笔在符纸上画符,灵力从他经脉里涌出,源源不断。青色符纹逐渐成型,龙蛇般火焰喷涌而出,地上油锅和刀剑蜂子般低鸣、震颤,然后飞向火中,炽热烈焰将它们尽数熔化,汇集成熔岩般滚烫铁水。
“有本事你杀!你杀!”朱明藏在戚隐手下咆哮。
戚隐提着他头颅,步步朝寨门走去,“这里没有青铜柱,所以会用铁水将你浇筑在大王寨门口,让你日日夜夜守卫你南疆。朱明藏,会保存你心脏,让你亲眼看着南疆如何陷落,如何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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