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打量四周虚空,隔着层结界,切都看起来幽茫凄迷,“从刚才到现在,分明没有移动半步,可同伴却凭空消失。要是你耍什手段将他们带走,要就是你迷惑眼睛。从现在眼皮子底下带走身边人不容易,所以更倾向于后者。西方梦貘能织梦惑人,曾进过个梦貘梦境,确难辨真假。但你手段比它们还要高超,你幻境与实像相融,不分彼此。说对?”
“不错,你朋友仍在你身边。”神祇幽幽道。
“很好,”戚隐说,“要你收这些无聊咒术出来见,要把这里劈。”
归昧剑徐徐滑出剑鞘,霜寒剑光映在戚隐脸上,照亮他银灰色眼眸。这个男人手握刀剑,平静得像块生铁,他身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怼,但凛冽杀机已经在水波中沉默地发酵。
“你在威胁神祇?孩子。”
这婆娘有猫腻,戚隐这样想,再转身,却发现云知和戚灵枢也不见。四处空空荡荡,空寂大泽只剩下他和这群堆积如山白骨。他垂下头默默望那些无声骨骸,有颗头颅斜对着他,黑黝黝眼洞望过来,仿佛正瞧着他看。
四下里安静极,连心跳声都听不见,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下他个人。
戚隐缓缓叹口气,仰起脸儿眺望墨绿色水波,天光漏进湖面,晕成抹暗淡光,离他很远很远。这是种熟悉感觉,冰冷得令人窒息。好像路走来千里万里,旅伴来来去去,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他将个人走到天黑,无人相伴。
他摸摸身后包袱,猫爷咻咻呼吸响在耳侧。
幸好,猫爷还在。
戚隐无声地笑笑,眸光比水波要更加冰冷。他道:“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你们捏在手心耍得团团转戚隐,敬你三分,称你们为神。但是神,决定权在,不在你们。”
“这算什,陷阱?白雩大神,戚隐身上到底还有什是你想要?”
戚隐刀朝背后跪尸劈去。刀光席卷水浪摧枯拉朽而去,路跪伏男尸卷入刀光,被绞成碎屑。刀光消失在尽头幽暗,水波又恢复静谧。
“到船上去,孩子。”柔和女声响起在身后,戚隐回过脸,三双萤萤巨眼面对着他。
“朋友呢?”
“他们不会有危险,你看到这些尸骨只是个擅闯神迹,被们杀死无知之徒。”神说,“你朋友没有觐见们资格,们只允许你踏入们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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