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卦辞是什?”戚隐问。
神祇叹息着说出那句卦辞,又仿佛是个古老预言。
“诸天神隐,天地同戚。”
云知喃喃念出隐藏在里面名字,“戚隐……”
“没错,”神女们凝视戚隐,“这就是你名字由来。孩子,巫郁离以为是他选择你,是他设计你找到白鹿心脏。他错,白鹿神像里心脏,原本就是们为你而留。三千年前,姜央战死在天穆之野,献祭血肉化为南疆雨露,留下颗霜雪之心悬于中天。伏羲大神开启灵感大目,窥测诸神未来。们按照大神指示,将姜央心脏送往白鹿神墓,等候你到来。”
自己和自己玩儿,说些别人听不懂怪话儿。孩子总是这样,尤其是像他这样孤单孩子,阿芙从来不当真。可这确确是真,他无名湖畔,在小神仙泥娃娃里,遇见古老神祇。
“孩子,你自幼没有父母依傍,们护佑你平安长大。直至今日,你走到们面前。”
戚隐不吭声,清冷坚硬脸庞没什表情。
他现在很不样,若是从前,他大概会又惊异又激动。拥有不凡身世,当神仙眷顾小娃娃,这是他从小想到大事儿。这样将来长大,姚家人才能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后悔当初对他那样坏。可现在,他心如死水,什感觉都没有。姚家人死,剩下个老太太。扶岚也死,什都不剩。来来去去,人生像场醒不来噩梦,全是灾难全是空。
他问:“为什是?”
“诸神应运而生,应劫而死。天行有常,大道无争。”神女娓娓道来,“生生死死,犹如日升月落,朝来暮往。们遵从宿命安排,就像滔滔河水顺应天时地势,路缓则静,路急则速。但无论道何阻,路何长,终究滚滚而逝,去不返。巫郁离强行争大运,夺造化,妄想逆天而行,改变既定命局。而你,孩子,你是们送葬人,你将亲手修正天命,将所有神祇送往不可知归路,让凡世回到原本轨道。”
这叫什话儿?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敢情大神都有想死毛病,是活太久活腻味?戚隐皱皱眉,迟疑着道:“你们要送你们归西?”
“不必你动手,们杀机已经到。”神女轻轻摇头,“你只需要找出巫郁离死穴,阻止他。他是天命中变劫,孤天上煞星。只要他活着,世间永无安宁。”
巫郁离诓杀扶岚,戚隐是必定要取他狗命。戚隐正要说话,心脏
“你可还记得你名字从何而来?”
“娘在女娲庙里掷出来。”
“不,是女娲大神赐予你。孟芙娘掷下千字筒,女娲大神从其中挑选你名字。凡人眼睛只能看见五色虚相,看不见藏身于冥冥之中神祇。你以为你名字掷出于偶然,并非如此,是神祇赐予你这个名字。”中间神女温声道,“这名字有它自身由来,它出自个古老卦辞。”
“卦?”
“你可还记得,在你进入巴山月镜前夕,巫郁离为卜问天地大运,耗费半身灵力。可即便他本领通天,终究是个凡人。那关联天运大卦,他只卜出半句而已。完整卦辞,早在千年前伏羲大神打开灵感大目,窥探未来之时便已经闻于诸神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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