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
吧，你肯定不喜欢。”戚隐摊摊手。
“他说
著书立说，就是画那等腌臜之物？”戚灵枢咬牙切齿。
“著书立说？”戚
“……”戚灵枢沉默半晌，又唤
声，“戚隐，他给你写什
？”
“没什，就随便聊些无聊东西。”戚隐道，“你就别看，你肯定不喜欢。”
“要看。”
戚隐正看得入迷，没听清，抬起头问：“嗯？”
戚灵枢望着他，再次重复，“要看。”
渐渐复苏。那些在大雪和落叶下僵硬、腐烂行尸或被掩埋，或被焚烧。南疆和人间休养生息，鲜少起争端。戚灵枢觅得以寒气淬炼心境之法，常来大雪山，托戚隐以凛冬术帮他营造冰雪寒潭，供他修炼。云知那厮人影儿不见，信倒是常来。九头鸟飞过大雪山，抛下信十封有八封是戚隐家。
这厮生来话痨，海上风光奇异，奇闻颇多，提起笔来洋洋洒洒页纸顷刻就没。戚灵枢坐在戚隐家屋檐底下读信，阳光洒在膝头，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浅浅弧。
“出海两年，未见凤还草木，吾意惆怅，吾心伤悲。好在小师叔音容常记于胸，时时挂念，时时温心。”
戚灵枢心中微叹，既然挂念，为何迟迟不归？
“前日途经罗刹海市，见奇珍异宝，奈何囊中羞涩，不曾购得上好佳品。随信附鎏金指环，无甚大用，好看而已，望小师叔不弃。罗刹海市奇闻甚多，颇有所感，忽生著书立说之意。他日百年之后，有吾纸流传于世，想必亦不枉此生。“
“小师叔请。”戚隐迅速双手奉上信封。
戚灵枢冷着脸接过信封，沉沉打，里头全是纸张。这两人能有什好说？戚灵枢凝眉不解，抽出信纸瞧——
“黑仔！想没？哈哈哈，前日船队到罗刹海市，你猜弄到什好东西？《八方世界妖魔人神闺房秘戏图》！这玩意儿真长见识，必须给你瞧瞧，谁叫咱俩是好兄弟？第三卷第七页，那个魔物竟然长十个大宝贝，是不是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你说咱们怎就没投胎当个魔什，当人太亏，个儿不高不说，连命根子都比不上人家。第四卷还有人神戏、人妖戏、人魔戏，画得太好。整座海市，卖得最火就是这秘戏图，排三天三夜队，才买回来两本，送你本，够意思吧！决定，等回来要转行画秘戏图去。太赚，以前怎没想到这财路？
对，这图千万别给小师叔看见，他肯定会打死。切记，切记。”
戚灵枢：“……”
看到这厮改往日吊儿郎当样子，有所上进，竟还萌生著书之意，戚灵枢很是欣慰。倾倒信封，里头掉出个金灿灿小扳指，往拇指上套，指环儿自动缩尺寸，严丝合缝贴着指肚。戚灵枢心情大好，天光也正灿烂暖和，放目远眺，穹窿蓝得像细腻杭绸。
转头看，戚隐也在读云知信。他信封包包鼓鼓，厚厚沓，也不知装什。戚灵枢低头看自己信，薄薄张纸，个扳指，没。
戚灵枢：“……”
戚隐边读边笑，戚灵枢抿抿唇，拳头握着放在唇下，淡淡咳嗽声，问：“戚隐，何事这样高兴？”
“没什、没什。”戚隐笑道，翻张纸，笑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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