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沉默地捂住脸,他怎能养出这个德行闺女儿,眼下她臭名昭著,往后谁敢娶她?
“对,”云知说,“沧州府有个新起门派,叫什沧澜派,琴剑双修,首徒被你闺女儿打得吐血。但是你闺女儿好像看上人家美色,说等她攒够银钱就八抬大轿回来娶他。”
“那个孩子见过,”戚灵枢在旁道,“性子坚忍,琴音峥嵘,不入俗流。”
“得,打今儿起,他道途没。”戚隐木着脸道,“孟沉渊那个小兔崽子,前儿刚从和哥这儿骗走几十两银子。”他摸摸空空茄袋,悲从中来,“们现在分钱都没,小师叔,你收留们几日。若那个小兔崽子找你们,别说们在这儿,免得她又打们钱袋主意!”
戚灵枢颔首道:“无妨,想留多久留多久。”
闷地难受。
“没事儿,”戚隐揉揉他脑瓜子,“咱们换个地方,再建个屋。”
“小隐,们没有床,今天晚上还能滚床单吗?”扶岚沮丧地问。
“……”戚隐手僵,他真是错看这小子,敢情这厮难过是没地儿干他!
无计可施,先去弱水借宿几天。戚灵枢住那旮瘩地儿是古战场,周遭煞气成雾,风贴着地吹过,发出鬼哭狼嚎般声音。孟沉渊小时候最怕被戚隐送到这儿,是戚灵枢最是冷漠,板着张脸往那儿坐,无论孟沉渊如何撒泼打滚,必定要抄完经书才放她走,二就是这儿环境太过恶劣,晚上睡在屋里外面罡风呼呼吹,每晚都要做噩梦。
日影渐收,扶岚忽然蹭下站起来,向戚隐走过来。
他颀长影儿罩在戚隐身上,戚隐
戚灵枢在高地上结个剑庐,问雪剑镇在庐前,压住四面罡煞。这十几年他都静心在此修炼,除非去雪山寒潭,半步不出剑庐。云知若从海上归来,先到戚隐那歇宿,第二天便去弱水剑庐。戚灵枢为他辟个小楼,他那些满纸荒唐话本全存在里头,时不时有书肆老板苦哈哈地穿越煞气过来求书,衣裳被煞气割得衣衫褴褛,再苦哈哈地抱著书稿离开。
云知为戚隐斟上杯酒,笑道:“你们两个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当真是半点儿都不知道那丫头作为。”这厮刚从海上回来不久,散发披衣,悠哉游哉靠在凭几上嘬口小酒。堂屋里搁满他从海上带回来奇珍异宝,戚隐有时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找凤还还是去游玩。
戚灵枢穿着袭素色深衣,散着裤腿,和扶岚同坐在门边拭剑。岁月没有在他和云知身上留下斧刻凿痕,只是让他们气息如玉般琢磨温润,愈发平和安静。
戚隐不是很懂这两人,他们似是生挚友,又像是未曾言明伴侣。戚灵枢喜欢压在心间,从不诉诸于口。云知若归来,必定要寻小师叔,次次如此,从来不变。
“你家大土妞儿叩三山十六派山门,点名要人家首徒出来跟她打,把众仙山好儿郎打是屁滚尿流,听说自在门那个男娃被你家闺女儿打到哭,摔剑说此生再不修仙,脱道袍回家种地去。”云知慢悠悠地道,“现在你家大土妞儿已经威名远播,整个人间都知道打南疆来个女娃娃,自称是已故妖魔共主扶岚和大魔头戚隐女儿,把众仙山打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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