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疼死。”方潮舟顾不得太多,只想躲避这顿惩罚,所以他弯腰就把自己裤腿卷起来,还转过身给对方看。
男人视线因方潮舟动作而往下扫去,淡灰色眼眸里掠过抹情绪,只是那情绪消失得太快,无人能捕捉到。
“腿疼,那其他地方肯定是不疼,方潮舟,你自己选,打哪?”他说。
方潮舟闻言,心里十分苦,打哪都是打他肉,哪块肉都很宝贵,打都疼。他迟迟不动,钟离越水像是失去耐心,直接开口道:“既然你选不出,那帮你选,手怎样?”
方潮舟看下自己手,十指连心,打起来可疼,他猛地摇摇头。
因为有人站在他旁边。
从对方雪白衣摆,方潮舟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整个华黎山除他就只有钟离越水个活人。
方潮舟自知大祸临头,只能赶紧爬起来,低眉顺眼喊声“师祖”。
“方潮舟,这就是你修炼?”钟离越水声音毫无起伏。
方潮舟不知道该说什,他确是偷懒,不过真太困,可在这些修士眼里,困意在修炼面前,不值提。
方潮舟听到这句话,虽然他晕晕乎乎,可是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所以他摇头,摇头还不算完,他还往后挪步。
在方潮舟眼里,钟离越水要看他伤势,肯定是想再抽他回。
钟离越水看到方潮舟不算小幅度动作,眉尖拧拧,不过也没逼着方潮舟把裤腿卷起来。
早课结束后,方潮舟如往日样去华黎山南面,只是他没急着修炼,而是坐下来先把裤腿卷起来,用手指揉揉小腿。
其实比起昨日已经没有那痛,可今日格外酸痛,之前站在钟离越水庭院外,他就有些受不。
“背?”钟离越水问。
背那薄,他怕骨头都被钟离越水打烂。
钟离越水拧下眉,“腿,你不肯,手也不行,背,你也不愿意,那你说还能打哪?”
方潮舟还想临死挣扎下
钟离越水见方潮舟不说话,手里变出把戒尺。那把戒尺是把玉戒尺,通身雪白,点瑕疵都没有。方潮舟余光瞥到,放在身侧两只手不由紧张地捏紧衣服。
“转过去。”钟离越水冷声道。
方潮舟现在小腿还疼,再被抽两下,他明日别想站起来。
“师……祖,能……不罚吗?”他咬下舌尖,才勉强能在对方面前说出话。
钟离越水似乎哼声,“不罚,你怎记得住?下次便还会偷懒,你不是说腿已经不疼吗?那再抽几下,想来也无事。”
今日阳光太好,方潮舟揉揉腿后,困意上来,他昨夜因为小腿疼几乎没怎睡着,今早又起得太早,导致他现在困意连连,眼皮子几乎要睁不开。
要不偷偷眯会?
想到这里,方潮舟看下周围,方才荼白留在钟离越水庭院,没有跟上来。他现在偷睡会,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样想方潮舟说睡就睡,他解开自己外袍铺在阳光最好地上,就斜卧在上面闭上眼。
本只是准备小眯会,但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等他这觉睡醒,日头已经西斜。方潮舟缓缓睁开尚且残余睡意双眼,还抬起手打个哈欠,只是哈欠才打到半,他就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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