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下人因年纪尚轻,身形属于少年才有单薄,头鸦羽般长发被他随手用布条绑起,其中有两缕不听话,垂在雪白脖颈间,像画在宣纸上梅花枝条。
方潮舟衣服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宽松,可就因为这份宽松,他身上清冷味更重。
“小师弟,你房间是那间。”方潮舟走过去,指下右手边那间空房。
薛丹融看都没看那边眼,就说:“师兄先去沐浴吧。”
“好,那你待会自己过去,被褥什,都备好。”方潮舟想起薛丹融刚刚介意穿别人衣服,便补句,“都是新,没人盖过。”
方潮舟见状,开始在美人榻上铺褥子,快铺完时候,他衣角被轻轻扯下。
“方潮舟,也要沐浴。”
“好,待会给你施净身术。”方潮舟头也不回地说。
宋涟衣张张唇,眼里明显有愤怒,但很快,他又把怒意压下去,“不想用净身术,想用热水洗。”
此时,方潮舟已经铺好床褥,他直起身,想下,“用热水没问题,不过你现在没办法自己洗吧,帮你找个仆人过来?”
给薛丹融时候,见对方还拧着眉看着他,不由道:“不是说要沐浴,还站着干嘛?衣服都给你,赶紧去,你洗完也要洗。”
薛丹融闻言,垂下眼,但总算接过衣服。方潮舟看他不动,还是伸手推下,“快去。”
好不容易把薛丹融弄去洗澡,方潮舟看向已经沉默很久宋涟衣。他解开对方身上禁言术,“你今天睡那张榻上吧,给你铺被褥,在间屋子应该就可以吧。”
宋涟衣此时倒是变得沉默,听到方潮舟话也只是点下头。
方潮舟见他点头,就去柜子里搬被褥,只是搬到半,他听到宋涟衣声音。
说完,他就去净室,因为记得宋涟衣不能跟他离开太久,所以他没有像平时样泡澡,没洗多久就回来,而回来,发现薛丹融还站在他房门外。
“小师弟,你怎还不去睡觉?”方潮舟有些惊讶地问。
宋涟衣看着方潮舟,“你不可以吗?”
“可是不想。”方潮舟看向他。
这句话成功让宋涟衣闭上嘴,他言不发,让方潮舟给他施净身术,再自己爬上美人榻,脱掉小鞋子,钻进被子里,紧紧地闭上眼。
方潮舟见他睡,把这边灯弄灭。薛丹融还未出来,他已经有些困,不过他先去找个仆人,让其备间空房。
等他回来,薛丹融已经站在门口。
“不要盖别人盖被褥。”
方潮舟转过头看向他,“那只能不盖,你自己选择。”
宋涟衣小肥手握成拳头,像两个白嫩小馒头,“为什他可以不穿别人衣服,就要盖别人被褥。”
“因为没有新被褥,况且……”方潮舟看向手里被褥,“这些被褥觉得是新,料子都很新,就算不是新,肯定是洗过,上面都熏香。你非那讲究,也先等个月后,到时候你想怎讲究,都可以,所以你现在盖不盖?”
春日夜里还是有些寒气,宋涟衣现在没修为,完全成个普通凡人幼童。他若是不盖被子,明日肯定会感染风寒。他咬下牙,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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