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洗髓自然是要洗他本身身体,而非魔偶。
回到自己身体,方潮舟脚上伤自然不治而愈,他视死如归地下床,准备穿外袍,却被制止。
“不用穿,过来吧。”
这次是最后希望都没,他才说几个字,小师弟肯定不懂他意思。
因为第二日就要洗髓,方潮舟这夜没能睡好,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光将亮,才勉强眯会,不过也没睡熟,脚步声接近,他就睁开眼。
瞧清站在他榻旁男人,方潮舟又迅速闭上眼,想装作自己没有醒,但已经晚。
“方潮舟,起床。”钟离越水冷厉声音响起。
方潮舟不动,继续装死。
被他声音惊动薛丹融看过来,他眼神似乎有些迷惑,“师兄?”
方潮舟见他看过来,心里喜,招下手,“你过来。”
薛丹融顿下,才走过来,“师兄,何事?”
“师祖要给……”才发出四个字,方潮舟就发现自己被下禁言术,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随后看到突然出现在庭院里钟离越水,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只能闭上嘴。
薛丹融看到方潮舟表情,慢慢转过身,对不远处男人唤声“师祖。”
自那天钟离越水通知方潮舟要洗髓,方潮舟就无法再出主屋半步。方面是他脚伤,另方面是钟离越水设结界。
钟离越水把给薛丹融驱魔地点换到另外间屋子,这七日,方潮舟出不去,只能听外面动静,若是有脚步声,他就连忙开窗,不过见到人都不是薛丹融,而是钟离越水。
方潮舟扶着窗棂手僵僵,随后挤出个笑,“师祖,透透风。”
钟离越水倒没责骂他,看他眼便转身离开,留方潮舟自己在窗户里面无声叹气。
眼瞧着离洗髓日子越来越近,方潮舟心里也越来越着急,他不愿意洗髓,可他在钟离越水面前半点说话权都没有,现在他只能把希望放在他师父身上。
“你以为不起就能躲过洗髓吗?寻常洗髓只需九、十日,你多赖刻床,便多洗天,正好将你资质洗得更好。”
钟离越水话让方潮舟只能睁开眼,他认命地坐起来,“师祖,起。”
话落,方潮舟突然眼前黑,等再睁眼,他发现自己灵力回来。
他不由看下自己手,他变回原来样子。
他从魔偶里出来。
钟离越水微微颔首,“明日就不用过来,回去好好修炼。”
“是。”薛丹融低头回道。
钟离越水瞥眼还眼巴巴望着薛丹融方潮舟,眸光沉沉,继续道:“丹融,随过来挑剑架。”
话落,方潮舟那扇开着窗户就关上。
方潮舟看着被关上窗户,整个人瞬间丧下去,无力地靠着窗户。
也许他师父知道这件事,会反对,会把他带走。
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起码还有线希望,虽然钟离越水是天水宗宗主,可他是他师父亲传徒弟,钟离越水这已经算得上越俎代庖。
而要联系到他师父,便只有靠薛丹融。
方潮舟每日用膳,就守在窗户那里,守株待兔七日,终于在第七日,见到薛丹融。
“小师弟!”方潮舟不敢叫得太大声,只敢小声地喊,“小师弟!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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