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外伤。
凤宁有些疑惑地开口:“这类小伤,普通治愈术应该就行,你不会施吗?”
“刚被师尊开经脉,浑身酸痛,怕是不行。”
他忽然握上凤宁右手手腕,将他手掌贴近自己脖颈,他抬眼看凤宁,目光沉沉,喉结滚动。
“你来。”
凤宁静静为长柏疗伤,长柏闭着眼。
两人都没有多言语。
屋子里变得十分安静。
于是青琅指节作响声音就格外明显。
“……还在呢。”
长柏垂下头,开口说:“……怕穿坏。”
凤宁:“那流光甲本就是防护甲,又怎会怕坏?”
长柏却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像只做错事小鸟。
凤宁声音温和起来:“今日回去便穿上。”
长柏:“是。”
……他总有天会杀这对师尊图谋不轨,还颠倒是非黑白畜生!
“长柏。”师尊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长柏脚步骤然顿住,他缓缓转头看向凤宁,静静等待他接下来吩咐。
他心中仍有愤怒之意,可没有分是对凤宁而愤怒。
他眼睛原本布满戾气,可抬头看向凤宁那刻,眼中戾气就哗然散去。
然后他挺着受伤未愈身体,艰难,但迅速地给青琅施治疗术。
再然后
“不,不是,是青琅……”
凤宁:“此事勿要再提。”
长柏骤然寂下来。
他执剑手无力地垂下,脸庞尽失血色。
他苍白嘴唇颤颤,最后还是道:“……弟子……弟子……知错,弟子告退。”
长柏忽然重重地咳嗽七八声。
他咳得满脸通红,仿佛要咳死过去似。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力说出几个字。
“师尊,……来。”
说着,他就用手背分开凤宁和青琅手。
青琅阴沉着张脸,咬牙开口。
凤宁转过头,有些惊讶:“嗯?青琅?你怎还没走?”
青琅:“……”
青琅深吸口气,看眼正接受凤宁疗伤长柏,声音简直像是布满玻璃碴,锋利多刺:“脖子也被您疼爱大弟子割伤,师尊您怎不帮治?”
凤宁看眼他遍布血色线痕脖子。
凤宁伸出手,开始缓缓对长柏疗伤。
可长柏感受到灵气入体那刻,就立刻躲开,他慌忙道:“……师尊,万万不可,您灵力本就有损,怎能再为折损灵力!”
凤宁:“坐下。”
长柏从未忤逆过凤宁,此刻也是。
他嘴唇动动,还是坐下。
他目光仍然布满敬意,似乎对刚刚所遭受待遇没有丝毫怨怼。
凤宁轻叹口气,朝他招手:“你过来。”
青琅在旁皱起眉,眼睁睁地看着长柏走过来,并被凤宁拉下,坐到床上。
凤宁探上长柏脉络。
越是探明长柏伤势,他眉头紧蹙得就越是深:“……怎伤得这样重?送你流光甲呢?怎不穿?”
他浑身失力气,肩膀也在瞬间塌下来,可转身离开那刻,却见到青琅唇角明晃晃笑意。
青琅分明没有在师尊面前对他用传音入密。
可他那勾起唇,和沾染着嗤笑眼,却似乎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看见吗?你在师尊身旁陪伴两千八百年又如何?他只信。”
长柏浑身颤,紧紧握紧手中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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