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冬天过去
，春天来，下
个冬天又来。
他等年，两年，五年，十年，百年。
他仍没等到凤凰回来。
他已经不需要再用灵力挡着凤凰
尸骨。
因为凤凰尸骨已经在漫长岁月中印到他身上，每把灰每根羽毛每块骨头都嵌入他身体里，风雪也吹不走。
石头又喊：“凤凰！凤凰！”
可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石头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那团火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捧黑灰，以及凤凰未烧尽骨骸和羽翼。
凤凰什
时候会回来？
会晚些吗？多晚？
凤凰没有说话，因为他身体忽然烧起火来。
凤凰不想烧疼他，艰难地想要从石头上移下去，可石头却用灵力将他禁锢在原地：“你不要走！”
石头害怕地说：“你就在
身上涅槃，不疼！”
凤凰便在他身上烧起来。
石头又迫切地问他：“凤凰，你很疼吗？你还会回来吗？你什时候回来？！”
凤宁就变得很开心。
过去总是凤凰送他礼物，凤凰会送他灵力，会送他花，偶尔还会送他瓶桃花酒，淋到他身上，让他尝尝酒香。
这是他第次送凤凰礼物。
可他却觉得比收到凤凰礼物还要高兴，便叽叽喳喳地说好多好多。
切都很好很好。
他顿下，小声补充道：“当然，再珍贵也不如你。”
说完，个东西便从他身后升起来。
那东西呈半球形，如月亮般发着光，很漂亮。
青琅愣住。
——是凤宁另外半颗心，只不过是青色。
在无止境地等待中，他忽然又想起来他和凤凰曾经对话。
他曾经对凤凰说：们会永远在起，永远不分离。
凤凰当时没有附和他。
比那次他去寻找后羿还要回来得晚吗？
石头不知道。
天空中忽然提前下起雪，石头用灵力将凤凰尸骨盖起来，害怕雨雪弄乱他，妨碍凤凰重新回来。
石头等啊，等啊。
他等到天黑，等到天亮，等到雪停，等到雪化。
青琅本来想告诉凤宁个具体时间，让他不要等得那辛苦。
他想开口，说：“会回来，大约六万五千年后，就会以青琅身份与你重逢。”
可这句话他却怎也说不出来。
许是因为会泄露天机，种无形力量阻止着他，扼着他喉咙，捂着他嘴巴，让他不能透露未来半分。
他就这样被烧死在火里。
可第二天早上，凤凰就忽然吐出口血来。
石头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发现凤凰身上变得好烫好烫。
“凤凰。”石头紧张起来，他想起凤凰曾经告诉过自己关于涅槃知识，便问道，“你要涅槃吗？”
凤凰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只是说：“要走。”
石头问：“那你什时候回来啊？”
他恍惚地伸出两只翅膀放在那半颗心身下，那青色宝石就听话地落到他羽翼中。
青琅本以为天命神君将他送到这里，是为让他看清凤宁当时不小心将自己半颗心遗落到何方，好让他回去后寻找。
可他却怎也没想到，凤宁会把心送给他。
“凤凰，你喜欢送你礼物吗？”凤宁问道
青琅：“……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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