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恢复正常,姜若初行人重新整装,组成数个小队,进入山村。
那山村破旧颓败,幽深恐怖,仿佛张着看不见巨口,进去人就像被它吞没似。姜也想跟进去,忽然听到靳非泽声音——
“姜也……”
他后脖子痒,仿佛有谁在亲吻他后颈。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靳非泽那个混蛋,回身用力出拳,这拳却打个空,刹那间被牵引似,魂飞万里,远离那重山叠嶂,回到货轮。
姜也睁开眼,感到阵头晕恶心,天地好像在旋转,脑袋下子变得很沉重。他缓会儿,慢慢爬起来,视野逐渐变得清明,不像刚刚那样怪异模糊。他看见无头尸都倒在他四周,个个肢体分离。他们脊柱都被破坏过
他嘴唇。他明明吃痛,却不退缩,紧紧扼着姜也腰,铁锈似血腥味充盈二人口腔。
“爷爷说没错,吻是甜。”靳非泽柔声说,“姜也,告诉过你,爱吃甜食。”
“滚!”
姜也正要给他拳,他忽然把支注射器刺入姜也脖子。姜也四肢从末端开始发麻,意识鸣金收鼓,再也控制不自己身躯。姜也感受到冰凉液体进他血管,恍若有冰蛇蜿蜒地游进他四肢百骸。眼前色彩和人影忽然变得无比鲜艳,无数狂乱线条不停地抖动。他魂灵好像脱离身躯,在这疯狂世界里不断下坠、下坠。
他软倒在靳非泽臂弯里,眼睁睁看着靳非泽脸庞逼近,吮吸品尝着自己唇。而他无力抵抗,渐渐失去意识,任人采撷。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连绵大山。那些大山仿佛活物,正缓慢地耸动,有节奏地吐息着。大山吐出气息恍若漩涡风流,以极慢速度流动。他用力去看,发现气息中心在那大山深处。他随着涌动气息进入其中,来到个遗世独立荒山野村。黑林生满山,就像病藓样铺满大地肌肤。他下意识往那郁郁黑林里走,不知走多深多久,竟看见林叶簌簌而动,些背着背包人在林间穿行,有人居然还挎着枪。
姜也站在原地,看他们个个路过他。他们好像看不见他,目不斜视,衔枚疾走。在那些人里,姜也看见姜若初。她戴着墨镜,浑身气质变许多,姜也差点没把她认出来。他想要喊她,却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他们在个破败山村外头停下来,放下背包,围成个圈,开始生火煮什东西。
姜也往锅里看,那里面液体黑漆漆,不知道是什。等到液体沸腾,他们把火熄,静候液体凉下来。过半小时,批人排队盛这液体,挨个喝下去,另批人在旁握枪把守。那批喝液体人变得疯疯癫癫,有当众跳起奇怪舞蹈,吟唱起听不清语调怪歌。还有人扒衣裳,纠缠在起做那种事。另批人好像习惯似,淡定地把叠在起人分开,用尼龙绳绑住他们。过些时候,这批人慢慢清醒,方才持枪把守人收枪,去盛那液体喝。他们也和前批人样,变得无比疯狂。
姜若初抽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狂乱场面。
姜也很疑惑,他妈从来不抽烟,而且非常讨厌烟味道。李亦安原本吸烟,因为妈妈把烟给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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