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大中午,他拆第三件快递,穿好衣裳出门上课。在早餐店排队买肠粉当午饭,他看见刘蓓袭红裙,立在马路对面。车辆来来往往,行人纷纷如织,竟无人看见那个怪异女人。姜也付钱,再掉头看马路,刘蓓已经过马路,站在马路这头,离姜也距离缩短大截。姜也面不改色,提着肠粉往巷子里走。进深巷,他再扭头看,刘蓓站在他后面。
姜也放下肠粉,拉开外套拉链,露出他里面穿白T。白T上映着靳非泽油彩人像,刘蓓脸再次僵住。眨眼间,她便消失不见。姜也淡定地提起肠粉,往吉他培训中心走。
靳非泽站在训练室门口,遥遥冲他招手。这家伙打量着毫发无伤他,神情间略有讶然,“想不到你真有办法解决女鬼,真让惊讶。”
姜也淡淡道:“托你福。”
“们家小也就是厉害,怎办呢,越来越喜欢你。”靳非泽笑眯眯地说。
姜也操起床头床头灯,狠狠往后敲。刘蓓凭空消失,床头灯砸在床沿上,灯罩碎地。哭声响起在天花板上,姜也仰起头看,只见刘蓓蜘蛛似趴在天花板墙角。姜也飞也似跳下床,直接冲出卧室,反手关门气呵成。门被关上刹那间,刘蓓撞在门上,砰砰巨响。姜也奔向玄关,争分夺秒拆第二个快递。这里面有他秘密武器,或许有用。
刘蓓撞两下就不撞,卧室里寂静如死。姜也心头发慌,如果是无头尸还好对付,毕竟那只是会动尸体,物理障碍有效,而现在他面对是女鬼,物理障碍无效。果然,下刻,本来被锁上卧室门吱呀呀洞开,刘蓓狰狞面容浮现在门后黑暗里。
姜也汗如雨下,用剪刀使劲儿戳快递。印刷店老板包装得太严实,这快递撕半天还拆不下来。他抬头看卧室,刘蓓已经出卧室,立在门口。快点快点快点,姜也咬紧牙关,手上动作不停。再抬头看,刘蓓又近几步,站在客厅茶几边。每次姜也抬头看,她都会比上次更靠近点。姜也用尽平生力气,以最快速度把快递包装盒上胶带撕掉。眼前出现刘蓓红裙,刘蓓到他跟前。
他仰起头,对上刘蓓狰狞眼白。
姜也掰开快递,刷地拿出里面东西,亮在刘蓓面前。刘蓓脸僵住,整个人闪烁瞬,忽然消失不见。姜也喘着粗气,几乎虚脱。他把东西收回来,玄关声控灯橘黄色光晕下,他怀里赫然是个等身抱枕,上面映着靳非泽人像。油墨清晰,连靳非泽长而翘睫毛都根根分明。
姜也不理他。
“沈铎出事,你知道?”靳非泽又道。
姜也蹙眉。
姜也先把那两个漏网之鱼针孔摄像头给拆,然后扛着1米88大抱枕在家里巡视圈,这次他连桌底床底柜子缝隙和窗帘后面都不放过,终于确定刘蓓已经消失。
他把抱枕放上床,与它同床共枕,还给它盖上被子,营造出他与靳非泽起睡觉假象。保险起见,他掏出手机,充上电,调出早上偷录靳非泽录音。
“不要害怕,会陪着你。”
他设置成循环播放。
等片刻,刘蓓没有出现,看来不会再来。他安心,戴上耳塞和眼罩,靠着靳非泽等身抱枕,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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