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小姜也固执地询问。
“
叫江燃，”他说，“等你十八岁，会送你
份大礼，记得签收。对
，虽然你妈妈品味不怎
样，但还是恭喜你有爸爸。时光短暂，好好享受你
快乐童年。”
说完，他揉揉小姜也蓬软发顶，站起身，哼着那个调子口哨，双手插着兜离开。
***
戛洒，殡仪馆。
靳非泽露出玩味笑，“那个口哨声。”
姜也凝神细听，视频里他举着相机到处走，有个微不可察口哨声尾巴般，直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终于，十岁小姜也好像察觉到什，举着相机回头。汹涌人群里，个戴着黑口罩鸭舌帽男人立在远处，双手插兜。他打扮像个逃犯，那奇怪，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口哨声，从他身上传来。
他朝小姜也走过来，小姜也本能地感到危险，下意识退后几步。
他在姜也面前蹲下，摘下口罩，取下鸭舌帽，露出清俊脸庞。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模样，有着双漆黑深邃眼睛，头修剪得干净利落黑发。这张脸出现在屏幕里，姜也眸子缩成针尖，连靳非泽都露出讶异神色。
立刻观看。他想想，打开手机，发微信给沈铎。
Argos：【沈老师，能不能快递台能放光盘笔记本电脑给。】
沈铎：【收到。医院附近有个二手笔记本店，让他们送货上门。】
半小时后，笔记本到。姜也拉上靳非泽床位旁边帘子，把电脑放在靳非泽折叠餐板上。姜也把光盘放入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光盘里东西，大多是照片，还有个长视频。他打开照片，张张浏览，发现这光盘记录是他妈妈和李亦安婚礼现场。
照片里他妈妈身洁白婚纱，光彩照人。李亦安西装革履，笑得十分幸福。那是很多年前事，他才十岁，他记得他得到人生中第套白色小西装，成为他父母小花童，为他妈妈繁复又冗长婚纱牵裙子。那是场户外婚礼，现场整整摆五十桌宴席。其中有桌专门留给他妈妈追求者们，他记得李亦安领着他走到那桌前面，让他大声喊他爸爸。十岁姜也不懂男人好胜心，只觉得这声爸爸他喊不出口。姜也憋半天个字儿也没说，搞得李亦安很尴尬，他妈妈还敲他个,bao栗。
霍昂取走
因为这个男人和姜也长得模样。
“你叫姜也？”他朝小姜也伸出左手，是要握手意思。
小姜也没动，沉默不语地盯着他。姜也从小就孤僻，认识人他般都不理，更何况不认识人。男人没有在意，无所谓地笑笑。
“你是谁？”小姜也问。
“说也没有意义，你会忘记。”他轻声道。
然后他妈妈递给他个数码相机，以让他记录婚礼为名，把他给打发走。
姜也打开视频，画面里出现许多穿着西装裤长腿。十岁姜也身高太矮，只能拍到大家腰腿和下巴。姜也显然意识到这点，走遍全场寻找个高点位置，让他能站上去拍到大家脸。现场人声嘈杂，连音乐声都被盖住。
等等，声音。
姜也把进度条往回拖，他听见背景音里有个熟悉声音。
“你听到吗？”姜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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