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姜也忽然出声，“你有没有想过去你亲戚家住？”
李妙妙正埋头点着蒜头，闻言
愣，“什
意思？”
姜也站起身立在窗边，看淡白色月光下静静
花坛。他说：“妈应该不会再回来
，
也不是你亲哥哥，你找你姑姑他们照顾你是最好，会把爸留下遗产和股权都还给你。”
“你怎啊哥？为什突然说这个？”李妙妙仰起头，盯着他看，“你脑子进鬼吗？”
他沉默瞬，轻声说：“不是妈亲生儿子。李妙妙，们不是兄妹。”
费凭据。她确在05年事件中遭受心理和身体双重重伤，而且从此失去生育能力。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不爱他，原来他根本不是她亲生儿子。
他下到楼，坐在台阶上。斜阳照进落地窗，镜面般明亮地板上好似铺着绸缎似红霞。他想起以前日子来，他妈曾经在这里和同事说笑，说养他就像养小猫，不用遛也不用管，只要每天准备好饭和水就行。那时他在厨房里给自己热牛奶，听见他妈这说心里还有小小自豪，觉得自己懂事体贴，不让妈妈操心。现在想来，原来她根本不想管他，所以他只能做只懂事小猫，独自舔毛独自喝水独自吃饭，自己把自己照顾好。
他记起八岁那年，他妈去乡村考察民俗，破天荒带上他。那时正值乡亲游神，到处喧喧扰扰，人群摩肩擦踵。他和她失散在人群里，他怕她找不到自己，乖乖站在大槐树底下等天。他身边经过好多奇奇怪怪神明，什三官大帝，黑白无常，八仙八将，还有个眉心点着朱砂傩神太子。他等到夕阳西下，爆竹烟雾散尽，游行菩萨和神明都卸下妆容各回各家。等淡白色月亮挂上树梢，她终于找回来，带着惊讶口气：“你居然没丢！”
是啊，他没丢，她定很失望吧。
李妙妙也沉默，好会儿，她才开口：“这两天你不在，舅和姑上门来找，跟说好多，说你不是亲哥，照顾不好，让去跟着他们住。他们俩还在家里吵起来，赌咒发誓会对好。可是哥，你也知道，舅是个赌鬼，姑姑有俩儿子，个失业在家，个刚上大学。他们来找，无非是想要爸遗产，拿去赌，拿去给自己孩子买房买车。你说你不是妈亲生，也不是，”她吸吸鼻子，“你什意思呢？咱们家人在起这多年，你没把当过妹妹吗？”
姜也皱眉，“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要走，今天晚上就去收拾行李，让舅和姑在
现在，路灯还没亮，顶端盈盈亮起朵小白花似圆月亮。手机嗡嗡响，是班里同学在讨论高考成绩，他恍然想起来，今天是出成绩日子。他把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微信便陷入片沉寂。妈妈微信框被挤到最底下，他点开她朋友圈和消息页面，片寂静。她从来不过问他成绩，可能连他高考完都不知道。他心里有片茫然，心像片羽毛，没有根蒂，无依无凭地飘起来。
他不是姜若初孩子，也不是李亦安孩子。
他到底是谁呢？
江燃是他父亲吗，可他又在哪里呢？
“哥！”李妙妙背回来两麻袋大蒜头，“这些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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