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岳叹声阿弥陀佛,道:“肯定是被这里小鬼截。”
关昊精疲力竭,道声对不住,收天地炉和香案。大家都很气馁,这里鬼该有多凶,竟然能把人家家里供仙家给截。所谓仙家,其实也是种异常生物,只是在个家族数百年供养下得到驯化,不像野地里那些异常生物那凶猛邪恶,能为人所用,帮人看事。现在出马这个法子废,大伙儿只能另想法子。夜里外面凉,大家返回大厅里歇着。今夜是禁区第夜,大家商量之后,决定轮流守夜。
张嶷却睡不踏实,总觉得不对劲,又悄悄回到停车场端详关昊呕在地上血,血液里毛发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明岳和这里人都不熟,尾巴似跟着张嶷,也蹑手蹑脚跟出来。
“怎?”他问。
看着什。张嶷挤进人群,看见关昊已经搬张破长桌在空地上,设下天地炉和七星香,自己脑袋上还罩块新娘盖头似红布头,正抖动着身子踏罡布斗,在走太极步请家仙。张嶷对东北出马萨满巫术略知二,这通阵仗叫做“堂口”,出马弟子既然开始仪式,就无法中断,步骤也必须步步到位,要不然这堂口就会变成“黑堂口”,后果不堪设想。
月上中天,吉时已到。关昊开始高声唱神调:“日落西山黑天,家家户户上锁闩,只有家没锁门,扬鞭敲鼓请神仙——”
神案上香火如星子般明明灭灭,天地炉上燃着袅袅青烟。
“不要你慌不要忙,慌里慌张累得慌,老牛拉车要稳当,老仙影影绰绰,好像来到啊嗨哟啊……”
他话音刚落,寂静停车场里好像响起声软绵绵黏丝丝狐狸叫声。大家连忙回头看,夜色犹如层无形膜,黑暗里四处都藏着什似。大伙儿眯着眼仔细瞧,什也没看着。再看关昊,他身子诡异地佝偻下去,两手缩在胸前,正像个狐狸前爪似。他声音也变,变得尖细沙哑,粗糙难听。
“不觉得他仙家是被截,”张嶷指指地上黄毛,“觉得他是把自己仙家给吞。你看这狐狸毛还有这血,像不像吞吃之后吐出来残渣?”
“这话不能乱说,出马弟子吞家仙,除非他是不要命。”明岳低声制住他。
“你还记得们听到第声狐狸叫吗?那个声音和他后来唱神调声音像吗?”
明岳细细回想,也开始动摇,那狐狸叫声柔软绵润,后来唱词声音却尖细沙哑。张嶷说有道理,这听起来完全是两种生物声音。
“出马本质是请神仙上身,”张嶷脸色凝重,“妈
他仍在唱:“七里接八里迎,九里接到长沙店,长沙店里歇歇马。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老仙家是——”
东北大仙有胡黄白长灰五家,大家正竖着耳朵听这来是哪路仙家,关昊唱词忽然被截断似卡在喉咙里,只见他两手掐着脖子,呼哧呼哧喘着气。出马不能随意打断,大家都傻眼,不知道怎办。关昊扑通声跪在地上,往地上吐口粘稠黑血,血里似乎还有撮黄毛。他扒下盖头,脸庞通红,五官狰狞。
明岳问:“怎?”
他缓口气,脸不可置信,说:“仙家在路上被截。”
“被截?”大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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