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停顿更久
此刻,靳非泽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博爱病院。
这里是禁区。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试图求救。没有信号,打不出电话,他心变得无比慌张。冷静冷静,他告诉自己要冷静。禁区而已,家里祖辈很多人都进过禁区,他爷爷说过无数个惊险故事,他是靳非泽,是傩神太子,怎会害怕?
他举着手机到处搜索信号,还尝试医院有线电话,都没有用。手机快没电,他没带充电器,眼看电格掉到5%,心中越发焦急。通往天台铁门被大锁缠住,他打不开。最后,他终于在510病房阳台里找到点点信号。他搬来张凳子靠在栏杆边,站在凳子上竭力把手机举高,信号猛地跳,多浅浅格。
他喜出望外,拨爸爸电话。
支舞跳完,他喘着气回过头,却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束缚带也不见。
“妈?”他摘下面具,疑惑地看着四周。
床头插着妈妈信息卡,他拿下来看,底下有行小字——“死亡于2015年8月1日07时21分”。怎可能?他十分震惊,今天就是8月1日,但已经是下午。妈妈上午就去世?那他刚刚看到是谁?
不对,肯定是弄错。他握着面具走出门,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医生没有护士也没有病人。灯光在闪烁,导诊台边上风扇空空地吹着,墙上万年历不再走,停留在2015年8月1日19时00分。
他走进走廊,忽然发现妈妈背对着他,站在前方五十米位置。
电话通,他大喊:“爸,博爱病院有个禁区,和妈困在里面,快来救们!”
“喂?”手机里传来声音却不属于爸爸,而是个女人,“谁呀?”
“你是谁?”靳非泽问,“是靳非泽,你怎会有爸手机?”
手机那头顿顿,女人说:“是阿泽呀,是你爸爸研究生许媛,什事?”
靳非泽没有空去想他爸手机怎会在他学生那里,急忙道:“和妈被困在禁区,你快点通知爸爸,让他来救们!”
“妈!”他大喊。
“阿泽……”
妈妈把头点点地扭过来,脖子发出令人牙酸咯咯声。靳非泽本来想跑过去,却不自觉站住。因为他发现,妈妈身子完全没动,单脑袋像上发条木偶似转过来。她骨头发出清脆响声,那是她脖子因为转动幅度太大而断裂声音。
靳非泽浑身僵住,任何人这样转自己头都不可能是活人。她脸即将转过来,靳非泽看得见她脸庞边缘,那是完全漆黑,像锅底样脸。靳非泽忽然有点害怕看见妈妈脸,甚至想要转身逃跑。可是他腿脚灌铅似,完全僵住,把他像个娃娃似固定在原地,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露出不属于她脸庞来。
正当她要完全转过来时候,黑暗走廊里有什东西攫住她,倏忽间把她拖进漆黑阴影。她发出刺耳尖叫,十指在地板上抓出十条长长指痕。靳非泽大惊失色,追着妈妈跑过去。他速度太慢,妈妈消失在尽头。他冲上去,却只撞到墙,地板上深深指痕也没入白墙里,就好像突然有只手生生地把他妈妈拖入虚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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