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那名叫太岁肉黑色流体打进他脖子,然后取出随身携带医药箱,用缝针和羊肠线缝合他破裂胸膛和腹部。他们身侧,怪物额心大洞正在飞速长出肉芽,那颗恐怖眼球即将复原。男人把靳非泽抱起来,却发现这小孩儿死死握着他妈妈手。
“麻烦啊……”男人嘀咕着,放下靳非泽,用力去掰靳非泽手。
他个大男人,竟
耳畔蓦然响起声爆裂枪响,狙击弹正中妈妈额心,即将打开眼眸成个黑漆漆大洞。妈妈厉声嘶吼,松开靳非泽,像铁塔那样崩溃,仰倒在地。靳非泽也倒下,时间好像重启,他从刚才那种虚无幻觉里脱身,心里那股狂热愿望像链条样咔嚓断,他又次变得无力虚弱,重新走向寂静死亡。
有双皮靴停在他耳边,渐渐模糊光线里,他看见个戴着墨镜男人。他五官好淡,淡得像缕风,靳非泽完全记不住。
“你真才十岁吗?”男人问,“胆子太大,这种怪物都敢招惹。让你上车你不上,搞成这样,真难办。”
男人蹲下身,把他散落在地内脏样样填回他肚子。
“答应过你妈妈,要帮你回。算你走运,还有管低活度太岁肉。不过尽管活度低,它仍有可能异化你肉体和精神。你最后能不能保持人样,也不知道,看你自己造化吧。”他掏出根黑色针管,对着阳光吹吹。
进他躯体,拔出鲜血淋漓内脏,像丢垃圾样甩在地上。他知道他失败,神明没有降临,也没有赐给他力量。爷爷骗他,这世上根本没有神明,神傩舞也无法驱除邪恶。
他胸腹前破个大洞,内脏被妈妈掏空,像个破碎木偶。在妈妈埋头撕咬他时,他用尽最后力气拔出填满镇静剂针管,刺入妈妈脖颈。过量镇静剂会让她陷入长眠,毫无痛苦地死去。
让她解脱,是他能想到最后个摆脱黑妖怪办法。
管药打光,她依然立在原地,两只漆黑手爪握着他小小身体。他不禁感到绝望,连镇静剂也没有用吗?他撑不住,黑暗在他视野里降临,滚烫鲜血带走他温度,他心脏像被放进冰窖,点点地冷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额心脓包裂开,条缝隙像地裂样缓缓张开。靳非泽痛楚瞬间消失,空气变得浓稠无比,视野里光线有鲜亮色彩,曲折又离奇地缠绕在起,他莫名其妙地觉得那是些充满奥秘文字,只是他读不懂。妈妈眼睛里有个漆黑影子,随着那颗即将打开眼眸缓缓现身。他呆呆地注视着那巨大脓包,连鲜血都忘记流动。
“大哥哥,”靳非泽逐渐神采涣散眼睛在流泪,“想……”
“什?”男人把耳朵贴向他嘴唇。
“想……不再难过……”
男人叹口气,摸摸他粘满血块发顶。
“睡吧,孩子,睡醒,你就不难过。”
“阿泽……”妈妈用怪异声音喊着,“美味阿泽……”
“吃掉阿泽。”
“品尝阿泽。”
“享用阿泽。”
声叠着声,声响亮过声,靳非泽心头忽然涌起种渴望——被妈妈吃掉渴望。成为祂祭品,他会在祂身体里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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