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垂目而视,目光落在他们跟前墓碑上。这块墓碑是最新,同样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
说越多越错,姜也谨慎地选择句不会出错话,“祂很强。”
“没错,”老人点点头,“‘神’是什?除你,没人知道祂到底是什东西,长什模样。早在几千年前,人就发现祂存在。开始是祭拜,祈求从祂那里得到生存力量,把祂当成至高无上信仰供奉在庙宇里。人世间诸多神明都是祂面,祂化身。后来有人发现不对,开始镇压,开始清洗,迄今为止唯件官方承认异常事件发生在十九世纪,天主教发现个德国巴伐利亚少女被祂影响,以复杂驱魔仪式,历时六年,把祂赶回阴影。”
“您是说,那些仪式背后是弑神者和信徒斗争?”
老人道:“确如此。但牠很难对付,到最后,那无辜女孩儿还是死。们先祖发现祂要更早,上古‘绝地天通’,人神分开,就是为使百姓免除祂影响。但是,人们从来没有真正消灭过祂,甚至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祂。祂目,们不知道。祂所在,们也不知道。们只知道,旦祂真来,将会有翻天覆地变化。”
手机响,姜也接起电话,是那个不知名老人。
“上车吧。”他说。
姜也打开车门,登上红旗车。车子里只有个戴墨镜司机,穿身军绿色短袖,大臂上肌肉把袖子绷得紧紧,头发剃成寸,皮肤黢黑,看模样应该是当兵。车子开得很稳,汇入无数游鱼般车辆静静行驶。
“们去哪儿?”姜也问。
司机不吭声。
姜也拧着眉心喃喃:“变化?”
老人举起拐杖,指指旁边路灯杆,“这根路灯杆有两米长,现在是下午点,太阳高度角差不多是六十度,它影子应该有米二。现在,你目测下,它影子多长?”
姜也略略目测下,“两米?”
“你再看看你影子、们大家影子,是不是要比计算得出长度更长?”
姜也低头看看自己影子,老人
车子路把他送到京郊处陵园,门口有人接引,带着他拾阶而上。九月份,已经过首都最热时候,山里风习习拂着耳畔。漫山金黄银杏树,风吹过,银杏叶如蝶样飞向远方。姜也看见许多光秃秃墓碑,没有镌刻姓名,也没有贴上照片,甚至连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也没有,单只有空荡荡大理石墓碑,无声地矗立在金黄色银杏树中。
个西装革履老人立在座墓碑前,望着他步步走来。
“终于见到你,”老人满头银丝,光如蜂子在他发梢颤动,“老朋友。”
姜也心头惴惴,事情走到如今这步,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把江燃扮演下去。反正这人没见过江燃,糊弄难度应该不高。
“看到这些墓碑?”老人指指满山无名碑,“他们都是你前辈和战友。天阍计划执行至今已经二十余年,有三百二十名执行者殉难。祂抹去他们所有人名字、身份,所有他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痕迹。们只剩下个数字,所以只能立下这三百二十座墓碑。原本以为,你结局也是如此,所以立下你墓碑,就是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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