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喉咙发梗，艰难地询问：“什
话？”
“他说，你之前说活着就有希望，他本来不相信，但现在，他想试
试。”
姜也想起来
，那是之前他在岫云观
山上对靳非泽说话。他说，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重逢。其实那大部分是安慰话，尽管有可能，可可能性微乎其微。姜也自己也不确定成为神之后要花多久才能找回自己，又或者，或许永远都找不回来。
白霄君是记起“姜也”，可他记起来只是个名字、个符号，他追问姜也是谁，甚至想拆开姜也身体看看，他并不知道“姜也”这个人对他到底有什意义。
他会彻底忘记他。靳非泽早就看穿他意在安慰谎话，才会在庙子村那颓废。
姜也心中震，苦涩心潮几乎要溢出咽喉。
“他为什不等
？”
“为什要等你？”江燃说，“要同化神，个人就够。原本希望你来完成，没想到有人愿意替代你。”
剩下话江燃不说，姜也也明白切。江燃告诉靳非泽同化神办法，而他选择替姜也前行。姜也强行压住苦涩心潮，问：“现在去追他，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同化已经开始。你听——”
水声滴滴，似琴弦暗拨，拂动耳畔。脸上片潮湿，有氤氲水雾蒙住脸。姜也似乎梦见乳白色雾气，高楼大厦断裂悬浮，无限水滴飘然静置。梦很长，很悠远，寂静无声。等他缓缓苏醒，却见四周片黑暗，即使戴着夜视仪，也什都看不清。身下似是水潭，浅浅没过手掌和脚踝。远方，不知何处，有陶埙似风鸣，听着又像是呼吸，伴随着钟鼓般沉重心跳。
这里是哪里，难道这里就是世界尽头，切终点，疯狂真相？
“恭喜你，活着走到这里。”个声音蓦然响起。
姜也悚然惊，下意识要抽出腰后手电。
“不要开手电，这里东西你都不能看，即使你拥有神明金瞳。”
“会忘记他，对？”姜也轻声问。
钟鼓般心跳停止，姜也感到四周空气微微震。紧接着，新心跳开始搏动，姜也感受到水面如鼓皮般簌簌震动。这心跳不如之前那个那古奥庄严，却也充满神秘威压。
“秩序开始重建，新神在旧神尸骨上诞生。小也，新长眠开始。”江燃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疲惫，“终于到这天，天阍计划完成。”
姜也抱着靳非泽留下衣服，心里充满茫然。
明明说好要起，为什不等他？
“他留句话给你。”江燃说。
是江燃，姜也恍然辨认出这声音主人，心中暗暗惊。等等，靳非泽呢？他记得他和靳非泽起落下来。他茫然地摸索，摸到掉下来青铜棺木。棺材半没入地下，姜也抚摸着冰凉金属，伸手往里面探，却什也没有摸到，里面空空如也，单有几件衣服和条长裤。姜也摸摸，尚带体温，他瞬间辨认出，这是靳非泽冲锋衣。放到鼻子下嗅，果然，还带着他味道，口袋里还有他送给他钻石戒指。
衣服在这里，人呢？
“你在找靳非泽？”江燃说，“他已经走。”
“走去哪里？”
江燃沉默瞬，轻声道：“小也，你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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