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泪水流下,他用尽最后点力气,依偎在祂腕足里,听着祂钟鼓般心跳,阖上双眼。
恍惚间,他好像是在做梦,梦里他听见靳非泽呼唤——
“小也……”
“不要紧。”姜也说。
新生神明,bao躁疯狂,每次入梦祂都表现出极强攻击性。每次入梦,无例外,都以姜也死亡告终。上次在黑山城,姜也贸然接触白霄君,白霄君虽然熟悉他,却更想吃他。神明很危险,即便是对姜也来说。
频繁死亡,虽然有纸人承受厄运,身体也受不极端疼痛,姜也只能隔几天入梦次。历时两年,第182次入梦,腕足又次插入身体,姜也痛到身体痉挛,依旧抱着祂肢体爬行前进,向祂靠近。祂身躯矗立在远处,姜也蒙着黑纱巾视野里,祂正默默注视着他。
“靳非泽……”姜也满嘴血,铁锈味弥漫口腔,“你要找回你自己……你听到吗!”
更多腕足没入他身体,他听见骨头断裂声音,身体支离破碎。
说,“这样吧,给三个月,帮你想想办法。三个月之内,你不能擅自入梦。”
姜也蹙眉,“妈。”
阿尔法抬抬手,“听话啊,要不然也生气。”
阿尔法用三个月,找到个较为稳妥办法。她交给姜也盒剪纸小人,说:“每次入梦之前,把纸人贴在胸口。这样你入梦时候,用就是你纸人替身。你受伤,纸人替你受伤,不会反馈到你肉身上。但是,你要记住,疼痛是实实在在。”
姜也接过纸人,“明白。”
“靳非泽!”姜也大吼。
他爬不动,仰面躺在林地里。眼前有雪花落下,落入他黑色纱巾。世界片白,他温度正点点流散。好痛啊,他想,痛到感觉不到痛。长时间入梦,即使在梦境之外,他五脏六腑也依旧绞痛难忍。
黑纱之外,有个巨大影子罩下。他隐隐看见双金色眼眸,妖异诡谲,如熔金烈火。
他挣扎着撑起破碎身躯,抬起沾满血污脸颊,凑近祂崎岖模糊身躯。祂动不动,金色眼眸好像注视着他。他闭上眼,吻吻祂脸颊。
“靳非泽,要死多少次,才能唤回你呢?”
他又烧个金发碧眼外国男模给祖奶奶,请求祖奶奶继续帮他忙。南木萨说祖奶奶同意,姜也继续烧山楂糕寄存在祖奶奶那儿。第三次入梦,姜也把纸人贴在胸口。进入梦中,他发现自己穿得和纸人模样,黑色皮衣夹克黑长裤,是阿尔法审美。
姜也去祖奶奶那里领山楂糕和纱巾,戴上纱巾,山楂糕丢进白雾。白色腕足狂,bao地打出来,姜也躲半个钟头,体力下降被追上。这次,腕足贯穿他肩膀,令他动弹不得。血液吸进腕足,祂白色皮肤下隐隐透出鲜艳血色。姜也想要挣脱,却来不及,下刻,腕足伸进他胸腔,缠住他心脏。
这是第次,姜也真切地面临死亡。他感到自己心脏被雪盖住般,慢慢冷却。
姜也咳嗽着醒来,纸人已经碎成纸渣,胸口依然保留着那种寒冷感觉,似有抔雪存在心底。
南木萨不停摇头,“小伙子,身体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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