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唤醒你吗?”少年火热眼神不加掩饰,带着失而复得狂喜,眨不眨地看着邱明泉,叫他心里颤。
邱明泉在心里叹息声,柔声道:“是啊。”
只是,不仅仅是你,还有个人呢。
和少年封睿样,对他说着威胁话,每天深夜,都这样恶狠狠地呼唤他。
在他意识浮沉在深不见底深渊里,怎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时,那个声音遍遍地强行拉住他,叫他没有彻底沉沦。
邱明泉斜靠在床上,望着众围着他亲人和朋友,忽然有点不知身在何方恍惚。
前世他,渺小、卑微、穷困,辈子都挣扎在社会底层,默默和两位老人过着最底层生活,而重活世,整个命运竟然完全改道。
甚至,把前世不知所踪亲生父母,以这离奇方式,重新还给他。
此刻温暖和圆满,竟然叫他忽然有点怯懦,不敢相信。
“在想什?”耳边,封睿轻声地问道。
整整数个小时鸡飞狗跳、人声鼎沸,邱家两位老人、向元涛和封云海几位长辈,还有刘琴花家,甚至张峰松都开着车,跟着刘东风起,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
主治大夫已经做完整套初步身体检查,禁不住笑意满面:“恭喜,总算靠着自己努力醒过来!本来担心昏迷得越久,就越醒不过来,万幸啊!”
他摘下听诊器,欣慰地接着道:“身体机能没有什大碍,昏迷时间不算长,也没有造成肌肉萎缩等症状——各项指标虽然弱点,但是年轻人,休养阵就没事。”
圈人堵满病房,凑在前面邱奶奶眼巴巴地瞧着他:“大夫,这……这就好?以后会不会再复发?”
邱爷爷忽然生气地拉下她:“说什胡话,不会!”
这大小啊……就连呼唤病人,都是模样地霸道和强硬呢。
三天后,邱明泉终于出院。
韦青默默地帮他办好出院手续,向元涛则亲自开着车,
邱明泉怔然看向身边少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时候,自己手又被他抓在手掌间。
“在想……昏睡时,是谁在耳边直吵。”邱明泉微微笑,笑容虚弱,可是看在封睿眼里,却如宝石般耀眼,“听见有女人哭,更多,是个男声在耳边说话。”
封睿定定地看着他:“说什?”
“威胁话吧。”邱明泉唇边笑意越来越浓,斜眼看着他,“什再给最后点时间……什再不醒来,就要忘记。”
他大病初愈,这样孱弱样子格外惹人怜惜,和平时清冷又睿智模样截然不同。这样调侃着打趣,封睿脸竟是点点红。
医生笑吟吟道:“般说来,这种担忧不会出现。除非再遇到同样脑部碰撞,才有可能诱发。”
屋子里众人长长松口气,七嘴八舌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年轻人恢复快,这就定没事!”
“是啊是啊,太好……”邱奶奶喜极而泣,旁边,向元涛望眼两眼通红妻子,悄悄地搂住她腰。
张峰松堵满心话,本想抽空向老板汇报下连锁超市喜人业绩,可是看着满屋子喜气,也抽着鼻子住嘴。
是啊,钱算什,人醒,比什都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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