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睿也不逼他，无言安静
会，才轻轻叹息声，那叹息在这陌生乡村
夜晚随着空旷风飘远：“明泉，来之前那晚，
做个梦，好奇怪。”
“梦见什
？”
“梦见老。在梦里，们有三四十岁样子，好像生活在不同世界，你穿着很破旧衣裳，依旧华服豪车。”
封睿语声有点困惑，也有点伤感：“在
邱明泉不由扑哧笑：“也就是你又累又饿，才会觉得这种普通东西稀罕。就像民间故事说，那朱元璋逃难时，也觉得白菜豆腐汤是天下至极美味，等到回皇宫啊，就觉得任谁也再做不出那好吃东西。”
自打高三毕业那天，封睿向他告白后，两人间就再没过去心心相映相处，偶然几次见面，更是各种状况频发，今天在这格外困苦时候，反而难得这样平和地笑语晏晏。
封睿听着他柔声开着玩笑，心里莫名地又甜蜜又雀跃，不由得同样温柔笑道：“你不信啊，那等明天找老乡要点儿，带回去给你尝尝。”
“好啊，那你带点来。”邱明泉随口应着，“要是真好吃，咱们等洪水退，多带几瓶，回去给爸妈、你爸妈都尝尝。”
步话机那边，封睿忽然意义不明地笑声，在夜风中分外清晰：“明泉，你可……真贤惠啊。”
呢。
封睿在片黑暗中微微笑起来，腿上开始因为站立有点跳跳疼，他斜倚在墙边，借以消除点负重：“你在哪儿呢，方便说话吗？”
邱明泉声音有点羞涩：“嗯，从安排宿营点出来，找到外面土坡上和你通话。旁边……没人。”
封睿几乎可以想象出此刻那个人脸色微红模样，就算是空无人，他也照样会慌张地四下看看，再轻舒口气吧？
“这边也没人。”他柔声道，“下教学楼在水边呢，找没人地方和你说话。”
邱明泉怔，还没想明白他意思，就听到封睿低声调笑：“这就想着孝敬两边家长吗？”
邱明泉脸上蓦然发起烧来，不由得又羞又恼，可是却又舍不得关上步话机，只小声恨道：“再不正经说话，就挂！”
四周洪水包围着破旧教学楼，水面览无遗，在极微弱夜光下显出模糊波澜。
有风吹来，封睿黑发在风中被吹得有点凌乱，他斜斜靠在水泥柱子上，心里片宁静：“正经得很。你知道，直以来，都异常认真，也从不乱开玩笑。”
邱明泉心中辗转难受，半晌低声道：“知道，从来都知道。”
不知道此刻到底距离后方总指挥部有多远，五公里？八公里？
他只知道着步话机在空旷地带大概最远能接收到十公里距离，现在听来，虽然把通话音拧到最大，可是人声已经有点微弱，电流杂音也格外大。
总该快到极限距离吧？再离开远点，就不能听到那个人声音。所以老天还算眷顾他们，虽然不能依偎在起，却终究算是给这隔水相望机会。
步话机里，邱明泉似乎卡壳，好半天才低声问：“你晚上吃什？能睡得好吗？”
封睿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嘴角不由翘起来：“吃干馍馍和咸菜，对，觉得那咸菜特别好吃，腌得丝丝入味，咸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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