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天赐看看他,知道是在考自己,道:「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刘铁嘴点头,捋着胡子道:「天命之谓出,
顾小幺眼睛睁大,「你说这是顾?这就是姓顾顾字?」窦天赐重重地点头,顾小幺把窝头含在嘴里仔细研究。
到晚上,吃完饭临睡觉。顾小幺有意在程小六面前炫耀。拿白天揣在怀里小树棍递给窦天赐,眼角余光瞟着程小六故意大声说:「再写遍『顾』字给看。」
窦天赐接过树棍,地面很硬,他用力只能划出个浅浅印子。顾小幺喊连宋诸葛和刘铁嘴都惊动,两个人凑过来看。富人家六、七岁孩子会写字当然不是稀罕事。宋诸葛摸着胡子笑地道:「写得好。你还会写什?你姓窦窦字会不会写?」窦天赐点头,在地上划个窦字。
宋诸葛道:「那宋呢?刘呢?」他口气说七、八个字,窦天赐都写。
程小六大声道:「他肯定不会写『程』。」
就揍谁。」程小六攥起拳头晃晃,「这条街大头目就是,顾小幺他也打不过。」
窦天赐皱着脸把冰糖扔在褥子上:「不干。」
程小六晃晃脚,准备进步游说,忽然听见脚步声,是顾小幺回来。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眼红妒忌事,程小六骨碌爬起来,跑出去。
顾小幺喊窦天赐出去玩,忽然看见褥子上两块冰糖,股不高兴冒上来:「程小六给你?」
窦天赐看着他点点头。
顾小幺说:「肯定会!」
宋诸葛道:「前程程,你写看看。」
窦天赐往没写过空地上蹲蹲,划个程。
顾小幺说:「怎样?就说他会!」程小六往地上瞟眼,不屑地唏声。
刘铁嘴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他让你跟他玩?」窦天赐再点点头。
顾小幺板着脸说:「跟他玩就不要跟玩,你找他去。」转头气鼓鼓地出门。窦天赐在他身后嗫嚅道:「没有。」顾小幺拉着脸回头:「那你还吃他冰糖。」窦天赐拉着哭腔道:「他给,没吃。」顾小幺说:「没吃你也要,你跟他玩去。」怒气冲天地出门去。
正好街角程小六找不到人摔交正在叫场,顾小幺见状立马杀进场。仇人对阵分外眼红,顿时扭做团,手脚牙齿全用上。这仗打得极其惨烈,打到最后两人都万紫千红,也分不出谁胜谁负。程小六往地上啐口,气喘吁吁道:「算你顾小幺有种,咱们下次再来过。」与其他帮孩子起去兵营衙门抢馊水桶去。顾小幺瘸拐走到个沙子堆上坐下,往膝盖伤口上吐两口唾沫,正用手揉,身边多双小脚,小手轻轻拉拉他衣角,递过来个豆面窝头:「你吃。」
顾小幺扭头,想豪情万丈地说:「老子不稀罕。」不过终究没抵挡住窝头诱惑,接过咬口。
窦天赐立刻在他旁边坐下来,顾小幺把窝头掰成两半,「给你半,你饿肚子话,刘先生跟宋先生可会骂。」窦天赐笑,捧着窝头咬口,忽然拿起根树棍,在沙子上划,「顾小幺,顾。」顾小幺埋头啃窝头,窦天赐盯着他又说遍:「顾。」指指地面。顾小幺看沙子上用树棍上划却像是个字模样。窦天赐,指着说:「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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