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况进淮安城,皇上赏小轿子还是没派上用场。
睿王殿下高高在上,还有吕将军位副将,这两位人物骑马,顾况这个七品小知县吃豹子胆也不敢坐轿。于是顾况与恒商并骑而行,旁边还有个程适。
淮安城大街上行人十分少,老百姓都关门闭户躲在自家,免得江湖帮派互殴时被误伤。大街上屋顶栏杆连两旁树木,没样是囫囵。
程适甚有模有样地说:「吕将军恐怕淮安城内江湖人物多,特让在下跟来,稳妥些。」
司徒暮归轻轻笑,松开双手,恒爰身上阵轻松阵清冷,恒爰缓步踱后,道:「司徒爱卿果然玲珑通透。」
司徒暮归道:「并非臣通透,乃是君无戏言。」
恒爰慢慢踱到御案后,慢慢坐下,端起方才斟杯茶水,入口尚温。
司徒暮归合拢衣襟整好衣带,道:「臣斗胆请问皇上,十五殿下事皇上是如何处置?」
恒爰道:「朕给吕先发封书信,让他务必保护睿王样样周详。」
皇上只手拎住司徒大人领口,另只手半扯开司徒大人腰带,司徒暮归徐徐道:「皇上,您派人将十五殿下护送回京没?」
恒爰手下毫不迟疑:「你当同朕提起十五弟,朕就会饶你?」
司徒暮归摇头道:「皇上该不会怕十五殿下替臣讲情,所以准其暂留吕先军中。若真这样,十五殿下此时恐怕有危险。」
恒爰扯开他内袍:「此刻你倒知道卖弄忠心。」毫不留情抚上内袍下肌肤,蓄势蹂躏。
司徒暮归蓦然反手扣住恒爰双腕脉门,再稍带,皇上又进司徒大人怀抱。司徒笑道:「皇上对罪臣倒放心得很,臣自小习过些武功,进思澜阁前万不该将臣枷锁取下。便是带着枷锁,习过武钦犯在皇上御审时也需在丈外,左右有侍卫护驾。」
司徒暮归道:「臣再斗胆请问皇上,现在蓼山县内江湖帮派形势,皇上看如何?」
恒爰搁下茶杯道:「还用问,正道邪道联手寻仇,锦绣林六合教有天大能耐也是四面楚歌。就算有朝廷大军,也只做调解,六合教样寡难敌众。」
司徒暮归道:「这便是,朝廷大军前去蓼山调解事情定满江湖皆知,吕先做事向谨慎,何况皇上让他务必保护睿王样样周详。臣猜这路上,睿王定然住是吕先将军大帐,吃饭单起小灶,其余用度概仔细打点。」
恒爰道:「吕先做事,向在分寸上拿捏甚好。」
司徒暮归悠悠道:「他这番拿捏自然甚好,怕只怕,到淮安府顾况去知府衙门知会验印时,十五殿下定要与他同去。」
皇上到底是皇上,脸虽然气发青,但还是冷笑慢慢道:「司徒暮归,你欲犯上还是逼宫?」
司徒暮归低声道:「皇上猜臣是犯上还是逼宫?」
恒爰被他双臂圈住竟动弹不得,晓得今天还是算错步,强压住攻心怒火,面无表情道:「方才你道睿王此时怕有危险,究竟是什缘故?」
司徒暮归瞧着恒爰双眼,道:「罪臣是欺君犯上将砍头钦犯,说话何堪入圣听,皇上不必当真。」
四目相对片刻,恒爰慢慢道:「司徒爱卿是朕重臣,从二品中书侍郎,朕明日还要与你在金銮殿上共议国事,爱卿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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