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适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剔牙,今晚上没恒商在眼前碍手碍脚,越发完满。程适预备再回顾下自己英雄事,顾况道:「程贤弟,你鞭伤正重,还是回房里换换药好。」
程适于是窜回房去,看顾况关上房门去拿药瓶,坐在床沿上翘起二郎腿,道:「这点小伤,过他两天就好,没什。」
顾况就瘪嘴,忍不住要去风凉他,程适忽然砸大腿,「是,怎忘还有好东西!」在怀中摸来摸去,又窜起身满床乱翻,「怪,那个瓶儿呢?明明在怀兜里揣着,挨打时候脱衣裳,还特意留神别掉。」
顾况诧异:「什瓶儿,你衣裳不是那天抬来就帮你换,还在墙角搁着。」走到个柜角处拎出团布,却是程适破棉袍,抖抖掏掏,果然摸到件凉且硬物事,拿出来看,却是个十分精致玉石瓶子。
程适大喜,「就是它!差点给忘,蓝恋花送给好东西,早喝也不受这两天罪。」
家临行前需得再拜会趟。」顾况明,应过,赶回县衙。
恒商今日没同他去吕先大营,在房里和司徒暮归下棋,顾况找他转话,恒商沉吟说句:「知道。」就没下文。顾况见他神色与平常不同有些奇怪,忽然想到,是,到底他也曾和窦家小姐订过亲,还要为给窦家个面子上门趟,难免不自在。于是很体贴地道:「这两天年都没好生过,今天晚上让厨房做得丰盛些,你还有司徒大人有什想吃菜,吩咐厨房准备。」看眼掂着棋子望自己司徒大人,又添句,「只是这小县衙整治不出山珍海味,只好吃家常小菜。」
恒商没说什,却是司徒大人很和气地道:「正要吃家常小菜才算过年。没什忌口,顾知县随便准备吧。」
顾况应正要出门,恒商忽然道:「你只忙着替们整治晚上饭,不去看看程适伤势?」
顾况张口道:「刚进衙门时才问过,说吃饭又喝过药才睡,汤药里加安神药材,估计晚上醒不,养到明天才有精神。」恒商哦声又不再说话,顾况也找不出什来说,出门去。
顾况听见个喝字就拔开瓶塞,放在鼻子前嗅,股沁人桂花酒香直入心脾,忍不住赞道:「好酒。」
程适看他嗅,皱眉毛,
这下午加晚上,十分无趣。
程适天黑后醒过回,顾况正在和恒商、司徒暮归吃晚饭,等饭吃完,程适已经要东西吃饱,又灌药进肚,立刻又睡。顾况亲自替他擦伤口换新伤药,他也没醒。
第二天大早,恒商和司徒暮归去吕先大营,预备同去窦家拜会。这天是年初三,顾况大清早便去到城里向些百姓人家拜年,又有乡绅来衙门给知县大人拜年,来往应付上午。
中午程适还在睡,顾况个人吃饭,觉得有些冷清。吃完回房睡觉,起来后到程适房里再看看,百无聊赖又去看卷宗,到黄昏,程适醒。
程适鞭伤全在背上,本来就不妨碍行走起坐,被安神药催着睡两天,伤处疼痛也能忍得住,精神分外足。满屋子转圈,又满县衙转圈,吃顿丰盛晚饭,骂骂小面瓜,又称赞自己英雄。顾况兑个耳朵,只管听着,偶尔泼点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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