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阵嘈杂由远及近,脚步纷乱,兵器哗然。有人大声道:「本官乃刑部主事官王经训,奉命缉拿逆谋疑犯。本官已布下天罗地网,逆贼速从房中出来投案!」显然衙役小厮已将干人都进书房事告之王主事官。
王经训快马加鞭赶到蓼山县,立刻英明神武地冲进县衙,随手抓起个门房询问,得知方才有人举着皇上赐令牌进县衙,此时正和顾知县在书房。王经训来时,大娄尚书已有暗示睿王殿下与此事有干系,于是王大人英明地断定大鱼在书房中,遂将书房团团围住,上前喊话。上句喊完,停顿片刻,继续喊道:「半炷香后本官便命人进去搜,逃脱无门,还是速速出来。」
恒商冷笑,「王经训好大胆子,他此时该知道本王在房中,程适还未审过,已将本王定成逆贼。」
司徒暮归轻笑道:「人皆有糊涂处,不过个人糊涂不同。其实殿下当听臣劝告,只让蓼山探子来报信。可惜殿下话未听完就匆匆赶过来。殿下是,这两位是,皇上也是。
携他手,终还是缩回去,取出张纸放进顾况手中,「刑部人可能时三刻便到,你同程适快走。」
程适拧着眉毛斜眼看去,觉得有些不对劲。顾况将手抬起来瞧瞧,那纸原来是张银票,便折折,道:「你让和程适走,要替程适顶缸?」
恒商神色微动,顾况苦笑:「殿下把顾况当傻子,告程小六谋反,他条光棍无权无势,拿什造反。定告他背后有人主使。」
程适晃头道:「不错不错,小幺,果然你心有灵犀所见略同,都眼就瞧出来。本以为告背后主谋是吕小面瓜。刚才见殿下对顾小幺那场相送戏才晓得,原来攀上殿下。哈,这个靠山不小!」向房梁上抱抱拳头:「两位老兄对不住,请你们先回寨中去吧。」围着顾况踱个圈儿,「顾知县,人在这里,你喊人来绑吧。」
顾况瞅着他沉默片刻,转身向房门去,恒商神色已是变又变,道:「这是做什!」
程适叉起膀子,「殿下,程适虽不算个好人,好歹也是个爷们,人做事人当。若殿下小吕因为副对子给牵连,千古罪人名声可担不起。」
顾况木着脸道:「自作自受,如今也只好绑你,道是殿下拿,应麻烦都没。」抬手去开门,直做壁上观司徒大人忽然伸出臂,将顾况拦住。
司徒暮归笑道:「两位作为在下佩服得紧,但此事若能这容易解,办事也不叫朝廷。这桩事到如今说不上谁因谁果,其实并不是对联错。对联不过是个引子。即使没有对联,天长日久,也会另生出个把柄来。此事既然起,自有番动荡,程掌书能不能拿到,却是小事情。」
程适与顾况皆对朝廷政事窍不通,听司徒暮归话都云雾重重。恒商再向顾况道:「慕远说得已很明白,趁刑部人未到,你与程适快走!」顾况心中火燎油烹,若走,不仁不义。不走,可能反做累赘。
程适道:「怎能走!司徒大人说得再有道理也不能走!」耸耸肩头,「总是主因吧,连累旁人上刑堂跑路自在这事做不出。」恒商再叹气,司徒暮归轻叹道:「现在想走也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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