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予省道:「朝中争斗譬如两军对阵,鸣鼓交锋后,再不能说仁慈二字。」
于是司徒暮归关着,吕太傅关着,程太师关着,吕先与程文旺也关着。
朝中人心惶惶,中庸者索性称病不朝,冷眼做壁上观。皇上虽之前明显向着太师太傅党,但显然没斗过太后,眼睁睁看着抓人无甚作为,于是娄氏门下驱者众众。亦有直谏硬臣替两公鸣冤,大多被娄氏算做谋反同党,抓进天牢。
娄尚书喜欢抓人,还喜欢抓抓上全家,刑部天牢人数,bao增,几欲满员。只得将之前抓些他案要犯提前砍批,腾出地方。
司徒暮归进天牢后第二日,睿王恒商回京,直闯内宫。娄尚书亲自在皇城外拦截,赵谨请出恒爰密旨,侍卫人等不敢挡路。娄尚书还要堵在门口,恒商冷笑道:「此是恒家天下,你这奴才是何人,敢在皇门前拦本王!?」扬起马鞭重重甩下,娄予省脸边肩头顿时被抽出条血痕。众侍卫忙拉着娄尚书后退。恒商催马入皇门,在马上眼角余光向下瞄,「尔当庆幸,本王今日未带佩剑,不然你这奴才狗头早落地。可惜污本王条鞭子。」抛下马鞭在地,赵谨奉上新鞭,恒商驱马进皇城,内门外下马,迳自到御书房见驾。
上又加项罪:对太后不敬。
吕太傅笑道:「娄尚书道理有趣,解说法理也有趣。老头子虽被你扣个谋逆帽子,却还没定罪,万岁未下旨罢官职,请教太后,个三品尚书,在两公面前如此无状,又算什罪?」
太后昧着良心栽赃,底气总有不足,噎着不说什,这天未审出结果。
再两日审时,依旧未果。
又过日,密禁卫带回司徒暮归认罪奏折,司徒暮归被押回朝中。
恒爰看见恒商,惊喜且惊怒,向赵谨道:「朕命你们护卫睿王到龙安寺,大局未定前不可回宫,此是为何?」
恒商跪在御桌前道:「皇兄莫责怪赵禁卫,是臣弟执意回京进皇城。」恒爰弯腰扶他,恒商跪在地上,握住恒爰手臂,「臣弟请问皇兄,皇兄打算办太后与娄尚书,还是杀臣弟、太师、太傅、少师、文旺与慕远?」
恒爰不语。
恒商苦笑道:「太后是皇上生母,孝道为先,皇上如何下手。太后生出此事,其实还是怕臣弟会夺取皇兄皇位。若要朝廷太平,请皇兄只赐死臣弟让太后安心,莫让其他
恒爰拿着此折去见太后,道:「母后,既然罪魁已认罪,母后近日颇多操劳,正该歇歇。事不关太师太傅两家,请出天牢后朕下旨安抚,结此案罢。」
太后栽赃这些日,虽是为娄氏利益,也有些许是因为恒爰在朝堂上维护吕程两家,削娄氏面子。
如今有个台阶下,却也心动。于是秘密捎话给大娄尚书,让他办司徒暮归,结案。
娄予省却不松口,「司徒暮归认罪,正说明司徒氏牵扯此案,方便将司徒氏遭办,如果依皇上意思,却中司徒暮归开脱之计。皇上已下旨不得擅动司徒暮归,放其余人后,皇上定想法保司徒暮归脱罪,到时候们番作为岂不尽落空?如今与吕程两家已势成水火,今日不将他置于死地,他日便亡娄氏。」
太后其实不是个很有主见妇人,被此说,又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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