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静谧黑暗中,微凉唇覆下来,压在他又烫又麻伤口上。
辗转吮吸,又移开;再覆下,再移开……
反反复复,直到伤口处麻痒渐渐淡,直到终于沉沉睡去。
再醒时候,昏昏沉沉,好像还是有点发热。有人在窸窸窣窣地走动,他被人搬起来,抱到另边。
身子下面总算不潮湿冷硬,换成柔软干草,又不知过多久,有人在他身边躺下来。
阮轻暮望着窗外那轮明月,幽幽地叹口气。
虽然是完全不同世界,可是依旧是样月色,样、在月色下会冲着他踢上脚、叫他安静点人啊。
“个月后,腿就彻底好,到时候,申请搬回四楼去。”他轻声道,不知道是说给那个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还有,个月后,也允许根据进度,重新调换走班班级。”他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快要睡着似,“放心,不会赖在竞赛班。”
所以,再给个月,再多看你几眼,就走开。
秦渊终于缩回手,淡淡地蹦出两个字:“呵呵。”
阮轻暮:“……”
就知道这人会得理不饶人,可恶!
秦渊刚洗完澡上床,灯就熄。
两个人上铺挨在起,张床上安静得如同没人住着,另张床上人则像是安着永动机,翻来覆去。
到桌上。
少年手臂线条结实而优美,既不像青年男人那样健硕,又不像普通高中生那样瘦弱,微微活动手腕时,十指修长,发出几声脆响。
阮轻暮转头望着他,没有伸手。
秦渊扬扬眉:“来把?”
阮轻暮笑笑,目光晶亮,带着种奇怪意味:“干什?不是已经跳高赢吗,还要事事都压头?”
眼皮沉重,睁不开。
身边那人躺着也不安稳,会儿翻过来,会儿翻过去,会儿又伸出手,在他额头摸摸。
肩头伤口还在疼痛,他心里烦躁,迷迷糊糊,他听
……
月凉如水。
这晚,秦渊再次做那个梦。
和以前那个梦境似乎是连续,依旧在潮湿黑暗山洞里,身侧依旧是那个熟悉声音,喃喃自语着:“算,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杀掉话,难道和具尸体在这里待着?”
身子不能动,锁骨下麻木传到半个胸膛,还在继续蔓延着,半边被灼烧得火热,半边身体又冷得像冰。
良久,秦渊终于伸出脚,在对面床架上踢脚:“你到底睡不睡?”
阮轻暮静下来,半晌没好气地回踢脚:“你等个月。”
秦渊等会儿,才问:“什个月?”
窗外月光安静地照进来,在两个人蚊帐上洒下片轻柔碎银色。
空调气流微微吹动蚊帐边角,银色光华在细碎纱幔间流淌,温柔又缱绻。
秦渊皱皱眉:“只是随便比试下,没多余意思。”
阮轻暮转过身,背心终于遮住那段直晃悠腰线,找个舒服点姿势斜靠着床架:“没必要。”
“哦?你怕啊?”
阮轻暮脸色有点微妙变化,瞪着他,嗤笑声:“对啊,怕不小心,掰断你手腕子。”
他又不傻,上辈子就没在力气上赢过这家伙,现在为什要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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